第一章 (第8/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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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轮的汽笛在黄浦江上空回荡,张恪盯着镜中的自己,解开衬衫,左肩胛骨的火焰形胎记在台灯下泛着红光,像极了1992年那场烧毁红旗厂账本的大火。他突然想起林晚秋在财务室说的话：周显平最近总说,锅炉房的下水道里有水鬼,会喊着死去厂长的名字。
当轿车在招待所门口急刹时,张恪从抽屉里摸出马建国给的烟盒,里面还有张纸条,用铅笔写着：1992.8.15,周显平在锅炉房埋了东西,跟着老鼠走。他望向窗外的雨夜,突然明白,所谓的水鬼,正是当年被埋在下水道里的真相,和父亲陆明修未寄出的那封信。
第三章
暴雨夜的仓库纵火
2002年11月20日,盛江气象台发布暴雨橙色预警。张恪站在红旗厂旧仓库后巷,看着生锈的铁门上挂着危房勿近的木牌,手中的飞人牌钢笔在掌心刻出红印——笔帽内侧刻着陆明修
1991.5.1,是父亲获得全国纺织劳模时的奖品。
一、账本第47页的缺口
仓库内的纺织机残骸在月光下投出斑驳阴影,张恪戴着棉质手套推开档案室木门,扑面而来的霉菌味里混着焦糊味。1992年的财务账本整齐码在铁皮柜第三层,他翻开标有材料采购的卷宗,第47页的纸浆残留显示页面被人用锋利刀片割去——那是记录永兴号棉纱入库的关键页。
马建国说证据在锅炉房地砖下。张恪自言自语,指尖划过账本边缘,发现页脚有个极小的♀符号,是母亲作为纺织女工的工号标记。他突然听见屋顶瓦片轻响,迅速躲进堆满纱锭的角落,看见三道手电筒光束从门缝渗入,为首者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作响,正是周显平常用的江滩旅社定制钥匙。
姓陆的小子今晚必来。沙哑的声音带着本地口音,周局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