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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柯宁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什么。走廊比房间更黑,油灯的光线只能照亮前方一小块区域。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每一步都让老旧的木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楼梯口处,柯宁停下脚步。那吟唱声更清晰了,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下楼。就在她的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时,身后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
柯宁猛地回头,油灯的光线扫过走廊——她房间的门,那扇她明明关好的门,现在微微敞开了一条缝。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门缝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反着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谁她低声问道,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没有回答。门缝后的那双眼睛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柯宁的手心沁出冷汗,油灯在她手中微微晃动,投下不安的光影。她可以转身回房,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明天一早就找借口离开。但某种更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继续向下走去。
一楼大厅比楼上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腥味,像是铁锈混合着某种草药。声音现在清晰可辨——确实来自地下室。柯宁环顾四周,在餐厅旁边发现了一扇之前没注意到的窄门,虚掩着,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缝中渗出。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从门缝中窥视。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惊叫出声——程远背对着门口跪在地上,面前是一个简陋的祭坛,上面摆放着几件她白天在照片上见过的古董,还有一本摊开的古旧书籍。更可怕的是,祭坛中央放着一个铜盆,里面盛着某种暗红色的液体,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程远的声音忽高忽低,念诵着那些古怪的音节。突然,他举起一把小刀,在自己的左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滴入铜盆,与里面的液体混合。柯宁死死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
就在这时,程远的声音突然停了。房间里一片死寂。柯宁的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房子都能听见。她慢慢后退,准备离开,却撞上了身后的什么东西——坚硬、冰冷,像是一堵墙,但她分明记得自己身后应该是空旷的大厅。
柯宁僵硬地转身,油灯的光线照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那不是墙,而是一个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老人,穿着古怪的长袍,脸色惨白如纸,眼睛却黑得没有一丝反光。老人对她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嘴唇蠕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