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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的暗恋像慢性毒药,早已渗入血液。我总觉得配不上这份幸福,关系美好得像随时会醒的梦。开始无理取闹,反复确认爱意：
你真的喜欢我吗不是因为感动
如果初中我主动,我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无聊
每次争吵,暮屿都耐心安抚,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疲惫在累积。2023年10月,一次无意义的争吵后,暮屿第一次提分手：也许我们都需要冷静。他声音里的疲惫刺痛了我。
好。这个字从我喉咙里挤出来时,声带像被砂纸磨过般发涩。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平静——那是骄傲剥落时,硬撑着的体面。暮屿在视频那头沉默了很久,屏幕里的金属镜框反射着冷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只有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句：那...先这样吧。
挂掉电话后,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煞白的脸。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敲在玻璃上,发出细碎而密集的声响,像极了十二年前那个躲在厕所隔间里,眼泪砸在瓷砖上的声音。我没有哭,只是走到窗边,看着雨幕中模糊的路灯,心里某个地方正在一寸寸坍塌,发出沉闷的轰鸣。
分手后的日子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戏。我按时上课、吃饭、睡觉,却感觉所有动作都慢了半拍。微信对话框里,暮屿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三天前：雨下得大,记得带伞。而我的回复只有一个冰冷的嗯。他尝试过挽回,打来的电话我不敢接,发来的长消息我逐字读完,却在输入框里删删改改,最终只回一句让我们都冷静一下。我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害怕他的喜欢是出于愧疚,害怕这段迟来的关系像沙滩上的城堡,稍有风浪就会坍塌。自卑和不安像两堵厚重的墙,我把自己困在中间,眼睁睁看着暮屿一次次试图翻墙,最终耗尽了力气。
直到有一天,我习惯性地刷新对话框,发现再也没有新的消息提示。那个熟悉的头像安静地躺在列表里,最后一次上线时间停留在两天前。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突然意识到,这次他是真的转身离开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弯下了腰,眼泪终于决堤而出,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个再也不会跳动的头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