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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桌在院中支成祭坛,三柱引魂香烧出蛇形灰烬。
父亲将铜哨钉进盛满机油的瓷碗,油面浮现细密纹路——竟是厂区到鹰嘴弯的路线图。问米时,香炉突然炸裂,香灰在青砖地上聚成个路字,每一笔都是微型摩托车胎印。
他要你亲自送油。父亲扯断我三根头发扔进火盆,阴车喝饱了油,才能从轮回道上超车。火焰窜起时,我听见铁柱在火光里嘶吼：油箱盖在槐树第三根树瘤下面！
【第二节：借阴兵】
送祟队伍顶着血月出发,纸车货厢画满《鲁班书》镇煞符。
父亲扛引魂幡走在最前,幡尾铜铃与铜哨共振出次声波。经过当年救猫的河滩时,所有手电筒突然熄灭,黑暗中亮起无数猫眼似的绿光。纸车开始自主加速,轮胎印在泥地上烙出深槽,槽底渗出的却是带着铁锈味的槐树脂。
低头！父亲突然暴喝。头顶掠过成群蝙蝠,撞上纸车瞬间化作燃烧的零件雨。后视镜里,戴安全帽的虚影骑着摩托紧随其后,仪表盘转速指针直插红线区。
【第三节：焚煞局】
鹰嘴弯的护栏上,二十年前的刮痕正在渗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