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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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突然吹响挂在颈间的铁哨。这是供销社值班员的标配,此刻却让暴徒们集体愣神——尖锐的哨音与消防演练警报一模一样。趁着这半秒空当,顾淮甩出武装带缠住火把,反手一枪打爆汽油管道的阀门。
是水！纵火犯看着喷涌的液体怪叫。苏晚晴冷笑,前世这个窝点早就被公安盯上,走私分子三个月前就把汽油换成了煤油兑水。
混战中,她摸到仓库西侧的配电箱。1983年青石镇刚通电,这些私接的电线在潮湿空气里滋滋作响。当顾淮将最后个暴徒按进面粉堆时,她拉下电闸,雪白的节能灯瞬间照亮每个角落。
堆积如山的走私品里,二十台盖着军绿色篷布的卡车格外扎眼。苏晚晴掀开篷布时呼吸骤停——车斗里不是彩电冰箱,而是印着救灾专用的编织袋,拆开的袋口露出泡胀的霉米。
去年安徽水灾的救济粮。她抓起把爬满米象的陈米,沪纺七厂用这批粮食向农民换棉花,再做成军需品倒卖。指甲缝嵌进掌心,前世那些饿得啃树皮的灾民画面在脑中翻涌。
顾淮用相机取证时,镜头突然对准卡车底盘：过来看。他军靴尖踢开油污,露出钢印的1981-07—这正是他父亲失踪那月,军区运输连丢失的军车编号。
仓库深处忽然传来铁链拖地声。苏晚晴握紧药锄靠近,只见锈迹斑斑的铁笼里关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脚踝的溃烂伤口已经生蛆。
顾...顾干事那人突然扑到笼边,脖子上的工作证随动作翻出——沪纺七厂质检科科长,林国栋。
顾淮的手电筒光束剧烈晃动。苏晚晴记得这个名字,在前世平反名单里,他是因揭露贪腐被灭口的证人。此刻他颤抖的手指正指向仓库顶棚：账本...在第三根横梁...
破空声就在这时袭来。苏晚晴被顾淮扑倒的瞬间,弩箭擦着她耳畔钉入木箱。二楼阴影里,供销社主任举着改装过的猎弩,眼里泛着癫狂的血丝：你们不该碰第三根横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