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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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突然抓起墙角麻袋,霉米哗啦倾泻在红袖章们脚边：冒充军官的该是你们。她碾碎米粒露出内部蓝芯,三唑磷熏蒸过的陈化粮,去年全省粮库只丢过一批——就是顾卫东同志押运的那车！
人群骚动起来。仓库外围观的村民越聚越多,有人突然高喊：这不是发大水时政府给的救济粮吗！当年啃树皮的记忆被唤醒,几个汉子眼珠发红地挤开警戒线。
红袖章头目擦着汗后退：反动言论！这是破坏市场经济...
那就让市场经济说话。苏晚晴跳上卡车,举起从林国栋身上找到的采购单,沪纺七厂用这批霉米换棉花,成本不到市价三分之一！她故意用土话喊出数字,他们转手卖给部队的价钱,够咱们每家分头大肥猪！
饥肠辘辘的怒吼声中,顾淮突然将账本塞给挤在最前头的赤脚医生：老刘,你儿子在越战前线吧看看这军大衣报价！
泛黄的纸页在人群中传阅,当看到倒卖的军大衣价格是采购价五倍时,扛着锄头的退伍兵第一个砸了红袖章的自行车。混战中,苏晚晴拽着顾淮躲进卡车底盘。
东南角狗洞通河堤。她扯开杂草丛生的墙根,你带账本去找省报的陈记者,他欠你父亲人情...
一起走。顾淮攥住她手腕,却发现触感冰凉——苏晚晴把林国栋的工作证塞进他掌心,你要当人证。
推他出洞的瞬间,苏母尖利的哭嚎刺破喧嚣：我苦命的儿啊！只见精神病院的白色面包车堵住路口,两个白大褂举着约束衣逼近：苏晚晴患者,该回院治疗了。
苏晚晴反手解开麻花辫,就着车后视镜把枯黄发梢塞进衣领。当白大褂抓住她胳膊时,突然扯开嗓门用普通话尖叫：救命！人贩子冒充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