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0/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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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毕业初体验
初中毕业后,她踏入了同学父亲的纺织厂,这本应是她迈向社会、尝试独立的第一步,却成了她成长路上的一道坎。纺织厂里,十来岁的孩子们正值青春年少,活泼好动,而她,一个性格或许内敛、对陌生环境充满戒备的女孩,面对男孩子们的逗弄,选择了最直接的应对方式——远离。这种远离,既是对自她保护的本能反应,也是对未知世界的一种恐惧与不安。
在纺织厂的日子里,她与同学及村里的另一个女孩子结伴而行,试图在陌生的环境中寻找一丝温暖与依靠。然而,这份纯真的友谊却意外地引来了误解。另一个女孩子的奶奶,出于对孙女的过度保护或是对她的不了解,竟将孙女的放纵归咎于她,指责是她带坏了自己的孙女。面对这样的指责,她感到委屈却又无力辩解,只能默默承受这份不公。
山里的纺织厂,对于从未工作过的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充满挑战与孤独的地方。秋日的山里,天气渐凉,工作劳累,身体上的疲惫与心理上的孤独交织在一起,让她倍感煎熬。她想念远方的父母,想念家的温暖,这种思念在孤独的夜晚尤为强烈。终于,在一次无法承受的孤独与思念中,她鼓起勇气,到别人家打电话给父亲,声音里透着哭腔,那是她对家的渴望,对父母依赖的自然流露。
在快冬天的时候,父亲从广东赶回,将她带去了广东打工。这一决定,对于她来说,既是解脱也是新的开始。解脱于纺织厂的孤独与误解,开始于一个或许更加广阔、更加包容的新环境。
（一）初入工厂
她听外出过广东的邻居姐姐说起过,广东的房子像复制粘贴般相似,走在街头巷尾极易迷路；还听说那边对环境卫生要求极高,不能随地扔垃圾、吐痰,否则就会面临罚款。这些话,在她心里种下了对广东既好奇又忐忑的种子。
终于,她踏上了广东的土地,来到了塘厦。父母租了一间小小的一房一厅,一家人的生活都挤在这方寸之间。母亲为了补贴家用,接了些手工活,整天忙忙碌碌。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待了两天后,大姐便带着她去了招工处。大姐曾在一家大厂工作过,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
招工处人头攒动,很多人都在排队等待面试。那是2005年底,她刚满十六岁,在那个时候,很多厂都招像她这样刚满十六岁的孩子。她跟着长长的队伍,一步一步往前挪,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好不容易轮到她了,她填资料、参加面试,每一项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差错。终于,她被安排到了这个几万人大厂的生产部,成为其中一条生产线上的新员工。
工厂发的工衣是粉色条纹衬衣,穿在身上,她竟觉得还挺好看。每天,她穿着这身工衣,穿梭在上班的街上,周围到处都是不认识的同事,他们的面孔陌生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亲切感。不过,进入生产线前,还得穿上静电防护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