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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之后,破旧的农家小院开始出现神迹：旱地涌泉、枯木开花、撒一把谷子能收十担粮。来年开春,水根家就成了村里第一个盖起砖瓦房的农户。
阿漓怀孕那年,恰逢大旱。当她挺着肚子求雨时,腹部突然浮现出细密的鳞片。前来送水的村妇见状尖叫着逃跑,谣言很快传成水根媳妇是河妖。
当晚水根第一次对阿漓发了火：你就不能忍忍现在全村都...话没说完就看见阿漓的眼泪变成珍珠砸在地上。
孩子出生后,水根给取名水生,说是好养活。但阿漓知道,这是丈夫在刻意避开龙族传统的雨霖霈等字。
每当小水生洗澡时显现出鳃状纹路,水根就会借口出门,深夜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水生五岁那年的暴雨夜,水根赌输钱回来,看见阿漓正用龙涎给儿子治疗风寒。孩童背上若隐若现的鳞片刺激了他,他抡起的板凳砸在阿漓额角,一片银鳞当啷落地。
滚回你的河里！水根醉醺醺地吼叫,带着你那些妖法...
阿漓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儿子,拾起那片沾血的龙鳞,用尽灵力将水生身上的龙族气息尽数隐藏。院里的老黄牛突然发疯似的挣断缰绳,两只角在栅栏上撞得鲜血淋漓。当水根清醒过来追到河边,只看见水面上一缕渐渐消散的蓝发。
回到现实,河水开始上涨,漫过岸边的草地。水生惊讶地看到,他们家的老黄牛不知何时来到了河边,正不安地踏着蹄子。水生紧紧抱住娘亲,娘我愿意跟你走。
龙女点点头,转向岸边的黄牛。你也跟我走吧,这些年只有你真心对待我的孩子。黄牛哞叫一声,突然,他们的房子、猪圈、田地都开始震动。在一声巨响中,整个家连根拔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向河边。
不！阿漓,阿漓我错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原谅我吗,我再也不赌了,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行吗水生爹不知何时醒酒追来,看到这一幕惊恐地大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