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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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阿棠急退三步,看见唐沅割破手腕将血洒向青铜匣。冰层裂开时,那半颗心脏突然迸出金光,在空中绘出华山雪景——正是顾怀瑾咽气那日的场景。
你以为他真死了唐沅染血的指尖点向幻象中扫雪的道姑,当年你埋的不过是具替身蛊！
幻象忽变,显出苗疆禁地的寒玉棺。棺中人身着纯阳道袍,心口插着鎏金簪,簪头孔雀石正与阿棠剑穗上的相呼应。阿棠突然挣脱我怀抱,对着幻象喊爹爹。
三年前顾怀瑾用《坐忘经》与唐门交换了什么,你知道吗唐沅将银铃按在冰心上,他求我们将情蛊种在你身上,这样即便他魂飞魄散,你也不会因情伤入魔。
我握剑的手突然刺痛,腕间浮现出蛛网般的金纹。原来这些年心头空茫不是因修了无情道,而是情蛊在蚕食记忆。
圣火坛轰然洞开,十八尊明教法王像目射金光。唐沅在强光中撕开人皮面具,露出与阿棠如出一辙的眉眼：姐姐,你捡到的不是弃婴,是我们唐门用顾怀瑾心头血养大的药人啊！
阿棠突然咬破手指点在冰心,整座地宫响起梵唱。冰棺幻象里,顾怀瑾的睫毛微微颤动,鎏金簪上的孔雀石正化作流光没入阿棠眉心。
时辰到了。唐沅癫狂大笑,药人成熟,《坐忘经》该物归原主了！
我挥剑斩向圣火柱,在漫天火星中看见顾怀瑾留下的最后幻影。他站在我们初遇的屋檐下,用口型比着：剑穗里有三生蛊。
阿棠的哭声惊醒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