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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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
你需要。沈墨终于抬头,周子谦震惊地发现她眼白布满血丝,你父亲猝死前两周的体检报告显示他冠状动脉堵塞75%,而你这个亲生儿子居然没发现任何异常。
这句话像把钝刀捅进胃里,周子谦的视野突然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他想起父亲最后那个周末反常地说胸口闷,而自己只顾着抱怨钢琴比赛的事。
我...他的声音哑得不成调。
沈墨的表情突然松动。她伸手似乎想碰子谦的肩膀,却在半空转道拿起咖啡杯：把牛奶喝完,司机七点四十到。
当餐厅只剩他一人时,周子谦发现自己的三明治被切成了完美的三角形——就像父亲生前常做的那样。
晚自习下课铃响起时,子谦看了眼手表：21:15。他故意磨蹭到最后一个才离开教室,慢吞吞地收拾书包,甚至在操场长椅上发了十分钟呆。
别墅灯火通明。透过落地窗,他看到沈墨正在客厅开视频会议,投影仪蓝光映在她紧绷的下颌线上。周子谦轻手轻脚地绕到侧门,指纹解锁时系统发出轻微的滴声。
琴房在二楼尽头,推开门的那一刻,松木和绒布的气味扑面而来,施坦威钢琴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这是整栋房子里唯一还保留着父亲气息的地方——琴凳上甚至留着那个老旧的羊皮坐垫。
子谦翻开琴盖,手指悬在黑白键上方。他突然不知道该弹什么,所有练习过的曲目都在脑海中搅成混沌的旋涡。最终,他的手指自动找到了《雨滴前奏曲》的起始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