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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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更漏声响起时,天花板传来指甲抓挠声。我放出无人机,夜视镜头穿透楼板缝隙的刹那,全身血液瞬间凝固。七个穿白旗袍的女人倒吊在房梁上,青紫的脚踝刻着莲花纹,血珠正垂直滴向镜头。最末那个身影突然转头,腐烂的半张脸上粘着樱花色甲片。
找到...了...沙哑的女声从手机扬声器传出。无人机画面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一双绣花鞋的特写——鞋尖缀着的翡翠坠子,和三天前冷冻库女尸耳朵上的一模一样。
暴雨突至时,我正在村卫生所处理伤口。碘伏擦过腕间溃烂的尸斑,脓液滴落处腾起青烟。这不是活人该有的东西。老村医用手术钳夹起我的皮肤组织,白大褂下露出半截猩红旗袍。窗外闪电照亮他浑浊的瞳孔,那里映着七个倒吊的人影。
我狂奔在雨幕中,疗养院的铸铁大门在雷声中洞开。停尸房的冷冻柜排列成北斗阵型,应急灯下第三具女尸的睫毛结满冰晶。当她翡翠耳环转向我时,冰柜玻璃突然凝出雾凇般的字迹：
找齐我们
指尖触到耳环的瞬间,整排冷冻柜同时震颤。女尸们集体转向我所在的方位,被冰霜覆盖的嘴唇微微开合。我听到妹妹的声音混在七重和声里,她说：快逃,姐姐要来了。
暴雨冲刷着疗养院外墙的爬山虎,那些暗绿色藤蔓在闪电中泛着金属光泽。我举着应急灯撞开停尸房铁门时,霉味里混入了一丝奇异的樱花香——和妹妹失踪前常用的香水一模一样。
七台冰柜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柜门上的铜制铭牌爬满青苔。当灯光扫过第三具女尸的面容时,我手中的应急灯突然频闪。在明灭的光影里,她覆盖冰霜的睫毛正在颤动,翡翠耳环随着某种韵律轻轻摇晃。
别动祭品。暗处传来沙哑的男声。
我猛地转身,应急灯照亮半张苍白的脸。那人穿着褪色的看守制服,胸牌上阿七两个字被血迹浸染。他脖颈处的皮肤呈现不规则的裂纹,像是打碎后重新拼接的瓷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