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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时,粉笔头精准击中他眉心。白色痕迹缀在银灰刘海上,像雪落在刀锋。他舌尖顶了顶腮帮,突然抓起我放在讲台的保温杯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太淡。他皱眉把杯子拍在桌上,明天泡浓点。
整个上午江野都在睡觉,却把椅子紧贴着我的课桌边缘。每当我想挪开些距离,他就用膝盖顶住桌腿,震得钢笔在草稿纸上划出突兀折线。直到午休铃响,他忽然把一团皱巴巴的试卷拍在我面前。
喂,他下巴枕着手臂,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阴影,赌场轮盘那题,再讲一遍。
我抽出红笔时,他忽然抓住我手腕：用这个。一枚柠檬糖滚落掌心,包装纸带着他指尖余温,比粉笔味道好。
夕阳西沉时,我在图书馆发现了江野的秘密。
本该空无一人的古籍区传来窸窣响动,透过积灰的玻璃窗,我看见他正在整理被学生翻乱的《梦溪笔谈》。暖黄灯光勾勒出他侧脸轮廓,与白日里张牙舞爪的模样判若两人。
跟踪他穿过三条街巷后,我终于在便利店门口停住脚步。霓虹灯牌映亮他胸前的店员名牌,收银台上方监控屏幕里,他正踮脚去够货架顶层的泡面箱。过于宽大的工作服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未愈的擦伤。
欢迎光临。感应门打开的瞬间,他懒洋洋的招呼卡在喉咙里。我举起手机对准价目表：关东煮套餐,谢谢。
他攥着扫码枪的指节发白：你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