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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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砚之忽然轻笑,从西装内袋掏出张请帖,金色烫字在晨光中格外醒目:明日午时,荣光饭店,展家嫡孙订婚宴。沈小姐,顾少,恭候大驾。
我接过请帖时,发现背面用钢笔写着行小字:1978.12.5,有人在钢厂后山埋了些东西,或许顾少会感兴趣。
1985年3月13日,荣光饭店。
雕花玻璃旋转门映出我身上的祖母绿旗袍,珍珠耳坠随步伐轻晃,与颈间红宝石项链相得益彰。顾承舟的手始终虚扶在我腰后,掌心透过织锦传来的温度,比他西装内袋里的钢笔还要灼热——那支笔里,藏着能让周家彻底覆灭的最后一块拼图。
沈小姐,顾少。展砚之迎上来时,金丝眼镜换成了无框款式,墨绿色领带夹上刻着朵不起眼的雏菊,家祖母在二楼包厢,说要先见见准孙媳。
他特意加重了准孙媳三个字,我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腕表,正是昨天在顾承舟书房见过的那块百达翡丽——1978年款,全球限量二十枚。顾承舟的手指在我腰后轻轻扣了扣,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有危险。
二楼包厢里,展家老太太正对着窗棂绣花。她身着藏青织锦旗袍,银发梳得一丝不苟,听见动静头也不抬:知夏来了过来让我瞧瞧。
顾承舟替我拉开椅子,指尖在我手背快速敲了三下——摩斯密码里的小心。我垂下眼睑,看着老太太手中的绣绷,上面绣着的不是常见的牡丹,而是朵含苞待放的雏菊,与展砚之的领带夹一模一样。
好孩子,老太太忽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当年你母亲嫁去沈家时,我就说这闺女眼光好。如今看来,你比你母亲更有福气。
她指尖划过我腕间的疤痕,眼底闪过一丝痛楚。我忽然想起母亲曾说过,老太太年轻时救过她一命,两人以姐妹相称。难道当年那场差点让沈家破产的钢材危机,背后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