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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上的伴侣,事实上的陌生人。越临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也许这样最好——没有交流,就没有冲突；没有接触,就没有伤害。联邦和帝国的和平不需要他们相爱,只需要他们共存。
6
银色的月光透过浴室窗户,在白玥言蜷缩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跪在冰冷的瓷砖地面,双手被自己的领带紧紧绑在排水管上,牙齿咬着一块折叠的手帕,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透,黏在苍白的皮肤上。
三小时前,这波发情期毫无预兆地袭来。当时白玥言正在整理书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随后便是潮水般涌上的燥热。他的腺体在后颈突突跳动,像是被烙铁灼烧,一股甜腻的omega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这是被帝国药剂师强行改造的结果。
不...不是现在...白玥言当时咬着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但身体背叛了他的意志,膝盖发软几乎站不住。他跌跌撞撞地冲向浴室,途中碰倒了茶几上的花瓶,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现在,白玥言仰头靠在浴缸边缘,金色瞳孔在黑暗中放大,呼吸急促而紊乱。他用尽最后的理智将自己束缚起来——领带绑住双手,皮带将腰部固定在管道上,确保自己无法在情热失控时做出任何丧失尊严的事。手帕堵住了可能泄露的呻吟,但无法抑制喉间细微的呜咽。
再坚持...一会儿...白玥言对自己说,声音被手帕模糊成无意义的音节。根据前几次的经验,这种人为诱导的发情期通常持续四到六小时。他已经熬过了一半时间。
汗水顺着他的颈线滑下,浸湿了单薄的丝质睡衣。白玥言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在狭小的浴室里愈发浓烈——雪松的冷冽中混合着蜂蜜的甜腻,一种矛盾的香气,就像他被改造的身体一样不伦不类。alpha的本能在抗拒这种omega般的发情状态,却无法阻止生理反应的蔓延。
门外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白玥言浑身僵直,连呼吸都停滞了。这个时间越临应该还在军部,除非...除非他提前回来了。
银发青年绝望地闭上眼睛,祈祷那只是路过的侍从。但脚步声在他的房门外停下,接着是敲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