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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流速太慢了——按照这个速度,在失血致死前,巡逻的士兵就会发现他。
连这个...都做不好吗白玥言轻声自语,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举起右手,看着掌中那片沾血的金属——从将军府偷带出来的餐刀碎片,边缘已经被血染红。他用了全力,但被药物损伤的手腕终究力量不足,切口不够深。
一阵风吹过树林,带来初秋的凉意。白玥言银色的长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有几缕被血黏在了脸颊边。他应该感到绝望,但奇怪的是,一种荒诞的笑意突然从胸口涌上来。他低笑起来,肩膀微微颤抖,笑声在林间空地上显得格外刺耳。
果然...我这种人...连自杀都...笑声渐渐变成了咳嗽,白玥言弯下腰,左手无力地垂着,血滴在落叶上形成一小片暗红的痕迹。
当咳嗽平息后,他抬起头,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视线边缘有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半埋在泥土里,边缘锋利得像把钝刀。那个瞬间,白玥言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个释然的弧度。
这样...更好。他喘息着说,更适合...赎罪。
比起安静的失血而死,头破血流的终结显然更符合他的身份。一个战争罪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怎么配得上体面的死亡
白玥言艰难地挪动身体,向那块石头爬去。左腕的伤口蹭过地面,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但他几乎感觉不到——与这些年背负的罪孽相比,这点疼痛算什么当他终于来到石头前时,已经气喘吁吁,眼前一阵阵发黑。被药物损伤的身体,连爬行都如此费力。
他跪坐起来,看着那块石头。在晨光中,它呈现出一种冷酷的灰黑色,边缘闪着微光。完美的工具。白玥言深吸一口气,银发垂落在眼前,但他没有拨开——这样更好,不用看清自己的结局。
额头撞上石头边缘的瞬间,世界爆炸成一片白色。疼痛像闪电般从头顶劈向全身,白玥言闷哼一声,倒向一侧。温热的液体立刻流进他的眼睛,将视线染成红色。他伸手摸了摸,指尖沾上黏稠的血液——成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