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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声里的黑匣子
毕业典礼当天,许念念在礼堂后台攥着演讲稿发抖。蓝花楹胸针忽然被抽走,周叙白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正用钢笔在花瓣背面刻着什么。
别动,这是防迷路装置。他呼吸扫过她耳尖,等会儿要是紧张,就按住第三片花瓣。
礼堂钟声响起时,许念念终于明白那个小凸起的秘密。当她说出海洋不是坟墓而是摇篮,胸针突然传来轻微震动。台下第七排的位置,周叙白正用钢笔帽轻敲座椅扶手——那是他们曾一起破译过的灯塔信号节奏。
散场时人群突然骚动。许念念看见林小满拼命挤过来,身后跟着位穿月白旗袍的妇人。周叙白母亲颈间的珍珠项链泛着柔光,却不及她手中钛合金箱刺眼。
孩子,这是你父亲最后的声音。周夫人按下密码,黑匣子表面浮现出深蓝号的浮雕,其实这些年,叙白每周都去声纹实验室做修复。
电流杂音中突然传来熟悉的笑声。许念念跌坐在长椅上,听见父亲在说：等这次返航,要给念念带会发光的海月水母......背景里还有少年清亮的惊呼：许叔叔！这个数据是不是说明......
许念念猛地转头,周叙白正将解剖刀般锋利的目光投向母亲：现在您相信了当年是16岁的我偷溜上船,许叔叔是为救我才......
暴雨拍打着彩窗,许念念却感觉有暖流漫过心脏。她终于读懂周叙白书房里那些泛黄的航海日志,那些他坚持标注的虎鲸迁徙路线,原来都是迟到了七年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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