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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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我看着刚出炉的蛋糕胚,突然觉得无比可笑。三年了,每年的这一天他都有各种理由不在家。第一年说是重要客户来访,去年是紧急出差,今年又是什么考察。我早该习惯的。
烤箱叮的一声把我拉回现实。蛋糕胚金黄松软,完美得像个讽刺。我拿起锯齿刀,一刀切下去,蛋糕分成两半。再一刀,四半。直到整个蛋糕变成一堆不成形的碎块。
咳咳——熟悉的血腥味涌上来,我冲进洗手间,吐出一口鲜血。镜中的女人双眼通红,嘴角还挂着血丝。我打开水龙头,看着红色被冲走,就像我那些可笑的期待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擦干脸,我回到厨房,开始收拾残局。正当我把蛋糕碎块倒进垃圾桶时,手机又响了。是陈悦：晓晓,你猜我刚在机场看到谁陆总和苏媛,他们一起进了VIP通道！
我的手指僵在屏幕上方,眼前浮现出苏媛那件贴身的红裙子和明媚的笑容。原来如此,所谓的考察是和她一起。蛋糕刀从我手中滑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下午三点,我站在书房里,面前是一个半成品的建筑模型。这是陆远辰半年前随口提过的梦想之家——一栋带玻璃花房的现代别墅,坐落在湖边,可以看日出日落。当时他说这话时眼神遥远,仿佛在描述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
我记住了他说的每一个细节,甚至画了草图。现在,这个模型已经完成了大半,只差最后的装饰。我的手指因为药物副作用而微微发抖,但还是小心地将微型家具摆放到位。
书桌上的手机亮起,是陈悦：你还好吗需要我过来陪你吗
我回复：不用,我在做模型。别担心。
放下手机,一阵剧痛突然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我蜷缩在地板上,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汗水浸透了后背,眼前一阵阵发黑。我想爬去拿药,但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