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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忽然注意到她发冠上的玫瑰正在吸收月光,花瓣边缘泛起淡淡的血色,如同某种饥饿的征兆。
如果我拒绝呢
贺之之忽然问道,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明天早上,我依然会在储物柜里发现被撕碎的画稿,午餐时依然会被撞翻餐盘,晚上依然要对着空白的画布发呆,但至少,我的灵魂还是我的。
拉维尼亚闻言笑了,那笑容像极了月下盛开的曼珠沙华：拒绝哦亲爱的,你以为我是第一次来吗
她指尖划过空气,贺之之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上周三深夜,他在画纸上愤怒地写下
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时,窗台上闪过的红光；上个月暴雨夜,他蜷缩在被子里哭泣时,窗外停留的血色影子；甚至更早,当他第一次在美术课上被嘲笑
画的像屎
时,铅笔盒里突然出现的、带着淡淡玫瑰香的橡皮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