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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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表带,趁机调整手机摄像头的角度。婆婆的鳄鱼皮手包就在我视线范围内,我甚至能看清牛皮纸边缘露出的借款合同四个字。
36%的月利率。我的胃部一阵绞痛。
妈妈！
小葡萄的尖叫声让我浑身一颤。转头就看见她打翻的石榴汁在白色桌布上晕开。婆婆已经抢先一步拽住了孩子的手腕。
跟你妈一样毛手毛脚的。婆婆的指甲陷进小葡萄细嫩的皮肤里。我的女儿在发抖,左手无名指和小指蜷缩着——这是她害怕时的习惯动作。
沈墨川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他弯腰收拾玻璃碎片时,白色袖口上移,露出三道新鲜的抓痕。我的视线在那几道伤痕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却已经足够看清——是女人的指甲留下的。
我带小葡萄去换衣服。我伸手想接过女儿。
婆婆却把孩子往身后一拽：不用了。她冲我露出一个假笑,你去陪张主任聊聊。
我看着女儿被拖走的背影,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唇无声地说：对不起。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程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安神茶里三唑仑浓度超标八倍,还有,你送来的头发样本铊含量超标四十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