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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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乱葬岗,苏瑶药忽然僵住。她指尖抚过石壁刻痕,声音发颤:这是我爹的笔迹……万历八年,他因反对曹汝贞的机械术被……刻痕里渗出的铁锈味,混着她发间的药香,像极了实验室保存百年尸骸的味道。那年他在黄河堤坝用‘铁龙爪’疏浚河道,她指尖划过河工局三字,熟铁锻造的抓泥机械,能代替千人下水。可张居正说‘奇技淫巧’,拆了所有机械,爹跪在被拆的水闸前,用自己的血,在闸门上刻下了第一个齿轮纹。
我摸出绣着瑶庭的木雕童子骑鲤递过去,她攥紧帕角,指尖比验尸刀还凉:活人比死人难懂……但你想懂我我脱口而出,话出口才惊觉,这是实验室的小陈曾问过的话。她耳尖发红,别过脸去:先顾好眼前吧——密道在槐树后。
密道铁门的齿轮纹与航天币严丝合缝,推开时涌出的腐臭味里带着铁锈味。三百具尸体悬在铁索上,每具心口都嵌着不锈钢片,《河图洛书》的刻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古代的大数据模型,每个数纹都对应着黄河水患的周期。看青铜鼎!苏瑶药突然拽住我。鼎中半融化的棉麻布条正在拼合,渐渐显露出曹汝贞的脸,铁面具下的独眼映着血月。钱大钧的惨叫从身后传来,回头只看见他被铁索拖进黑暗的残影,血书从他手中滑落,药水未干处显形新密文:子时三刻,浑天仪现。
更声恰在此时炸响,航天币突然腾空,量子纹路投射出血色路径。苏瑶药的银簪指向尽头:双月之光汇聚的地方,是观星台的浑天仪——她突然转身,指尖按在我掌心的刻痕,当年师父说,浑天仪的星轨,是用匠人断指刻就的时空坐标。她的掌心带着血书的温度,和航天币的冰凉在掌心交融。我忽然想起在实验室,曾在《天工开物》残页上见过相同的星轨图,当时以为是古人的幻想,原来每道星轨都是匠人用生命校准的锚点。
赵炳庭,苏瑶药突然轻笑,银簪在尸体心口的不锈钢片上划出火星,知道为什么我总盯着你的掌心吗她顿了顿,因为那里有我爹刻在水闸上的齿轮纹,有我师兄断指的血,还有——她指尖划过我掌心的茧子,你在现代实验室握解剖刀的力度。说话间,我注意到她腰间的《尸格》册子边缘露出半张纸角,上面画着细密的掌纹图,每个纹路旁都标着赵炳庭掌心纹路线,甚至在虎口处画了个小齿轮,标注瑶字刻痕位置。
话没说完,密道突然震动。青铜鼎中的曹汝贞虚影睁开独眼,齿轮转动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他的机械臂卷起狂风,将悬尸的铁索震断:天工司的断指,该物归原主了!我看清他手中捧着的木盒,里面堆满泛着银光的断指骸骨,每根指骨上都刻着微型齿轮——正是苏瑶药肩头旧疤的形状。
休想!苏瑶药甩出银簪,却被机械臂的刀片弹开。我突然想起航天币的磁石特性,摸出钢笔划开木盒封漆:玄冰铁含磁石,遇高频震动会共振!笔尖在齿轮上快速敲击,熟悉的三长两短摩斯码响起——那是我们初遇时她敲算盘的节奏。曹汝贞的机械臂突然卡顿,露出核心处刻着苏承煜三字的齿轮——那是苏瑶药父亲的名字。
爹……苏瑶药的银簪精准刺入齿轮缝隙,你偷了匠人的断指,却偷不走刻进血肉的锚点!机械臂发出刺耳的轰鸣,断指骸骨在共振中化为光点,每点光芒都映着天工司弟子锻造齿轮的画面。当最后一根指骨消散时,我看见苏瑶药迅速在《尸格》某页写下瑶庭二字,旁边画了个小齿轮,正是我掌心的纹路形状。
更声从县衙方向传来,却带着诡异的金属回音。我们冲上城墙时,守夜人正指着夜空尖叫——原本的明月旁,悬着第二枚赤红月轮,而血月表面,1623.05.13的数字与我实验室爆炸日2023.05.13相差整整四百年,像被时空齿轮精准切割的印记。
下章预告:血月表面显形1623.05.13,为何与现代实验室爆炸日相差400年整当苏瑶药在《洗冤新录》写下双月同天,锚点归一,航天币突然投射出观星台浑天仪的完整星图,每颗星辰都对应着匠人断指的坐标。而她后颈的齿轮疤,此刻正与血月的赤光共振——原来双月同天的时空等式,早在四百年前就刻进了天工司的齿轮,只等我们用心跳来解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