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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录音带标签写着2010.8.23,正是台风过境次日的日期。当他把磁带塞进老式收音机,先响起的却是母亲剧烈的咳嗽声。
背景音里有冰咖啡杯碰撞的脆响,我听见十八岁的自己正在楼上踩缝纫机。
磁带沙沙响了五分钟,母亲忽然轻声说：
小然,带她走吧。
接着是椅子拖动的刺耳声响,陶然带着哭腔回应：
可我爸欠的债...
惊雷劈开云层,录音在此处戛然而止。
陶然的后背在闪电中绷成弓弦,水珠顺着下颌线滴在修复过半的橡木地板上。
十二年前那个雨夜,他塞给我的茉莉清茶瓶底,确实压着张被水泡皱的汽车票。
我摸索铁皮盒的手指突然刺痛,藏在诊断书下的水晶镇纸割破了指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