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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村民大会在祠堂召开。几乎所有人都赞成撤离,除了我爷爷的两个徒弟——王麻子和赵矮子。他们坚持要找回师父的尸首。
师父说过,食人猴最值钱的是胆囊,王麻子摸着腰间的剥皮刀,能卖上百两银子...
没人理睬他们。妇女们已经开始打包细软,男人们则商量着撤离路线。我独自回到空荡荡的家,发现猴笼前摆着个奇怪的装置:几根木棍支着爷爷的铜脸盆,下面压着块形状眼熟的骨头——是那根骨笛。
我正要弯腰查看,突然听见背后传来熟悉的咯咯声。转头看见阿残蹲在屋檐上,它穿着奶奶的红褂子,残缺的左手捏着根铁钉,正有节奏地敲击瓦片。
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它突然用铁钉划破自己的额头,让鲜血流进嘴角。然后它咧开嘴,露出沾血的尖牙——那表情介于哭泣和狞笑之间。
它身后,十几个毛茸茸的脑袋从屋脊后缓缓升起。每双眼睛都闪着同样的红光。
6.
撤离是从西边开始的。
天还没亮,十几户人家就推着独轮车,背着包袱,沿着干涸的河床往镇上逃。我站在村口老槐树下,看着队伍像条受伤的蚯蚓慢慢蠕动。没有人说话,连孩子都安静得出奇,只有车轮碾过碎骨的咔嚓声不时响起。
小满。村长拄着拐杖走过来,他的左耳昨天夜里不见了,伤口用灶灰胡乱堵着,你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