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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后的日子像一场醒不来的梦。周予安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他能坐起来和阮念说说话,有时却昏睡一整天。阮念几乎住在了医院,每天只回家简单洗漱换衣服。
十二月中旬,周予安开始出现呼吸困难。医生说是肺部感染,对免疫力低下的他来说非常危险。抗生素治疗的效果有限,周予安大部分时间都戴着氧气面罩,说话变得困难。
但每当阮念走进病房,他的眼睛总会亮起来,努力对她微笑。阮念会读诗给他听,或者只是握着他的手,静静地陪伴。
圣诞节前夜,医院里装饰着彩灯和小圣诞树,节日的欢乐气氛与病房里的凝重形成鲜明对比。周予安突然精神好了许多,能坐起来吃一点阮念喂的粥,甚至说了几句话。
今天感觉怎么样阮念帮他擦嘴,强作欢颜地问。
好多了。周予安的声音很轻,但清晰,小念,能帮我拿一下床头柜的抽屉里的笔记本吗
阮念取出那本黑色封面的笔记本,认出是周予安平时写诗用的。他接过来,颤抖的手指翻到某一页。
这是我写给你的诗,他说,想现在读给你听。
阮念点点头,握着他另一只手。周予安深吸一口气,开始轻声朗读：
如果有一天我先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