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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卫东赶紧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我爹是红星厂的第一批工人,回程的路上,赵铁柱难得地打开了话匣子,四八年从国民党手里抢修设备护厂,立过功。他常跟我说,工人要有工人的骨气,技术就是咱们的饭碗。
许卫东默默听着,风吹起师傅花白的鬓角,他突然觉得这个平时严厉的男人此刻显得格外苍老。
你爸是做什么的赵铁柱突然问。
中学老师,教数学的。
书香门第啊,赵铁柱哼了一声,怎么不让你继续读书
许卫东苦笑：文革开始后学校就停课了,后来直接下乡。要不是我爸托关系,我现在还在农村种地呢。
赵铁柱没再说话,只是用力蹬了几下自行车。远处,朝阳正从工厂的烟囱后面升起,给那些冰冷的钢铁结构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回到厂里后,赵铁柱对许卫东的态度明显和缓了许多。他开始教许卫东一些实际操作,而不仅仅是打杂。许卫东学得很快,这让赵铁柱颇为满意。
手挺稳,脑子也活,一次下班后,赵铁柱罕见地表扬了他,比你师哥强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