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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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危机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陈年积灰的刺鼻气味,江南蜷缩着身躯,听着下方走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警棍敲击金属的声响由远及近,他摸到口袋里发烫的手机,老周发来的新消息让后背瞬间渗出冷汗：柳如烟在查你名下所有通讯设备,怀疑有人泄密。
指尖在黑暗中摸索到管道边缘的凸起,江南屏住呼吸挪动身体。月光从通风口斜斜切进来,照见下方监控室门口柳如烟的侧脸——她握着枪的手指关节泛白,耳垂上摇晃的珍珠坠子,正是他去年在拍卖会上拍下的周年礼物。
排查所有监控日志,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冰碴,尤其是最近七十二小时的内网访问记录。江南感觉心脏几乎要撞碎肋骨,那些被他删除的监控录像缓存文件,此刻仿佛化作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通风管道突然发出细微的金属呻吟,他死死按住颤抖的膝盖,看着柳如烟的目光骤然转向头顶。
千钧一发之际,宋雨涵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开：码头的U盘有问题,里面根本不是江氏的技术资料！柳如烟咒骂一声,转身带众人离开。江南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才从通风口狼狈爬出,衬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凌晨三点,他躲进老周安排的安全屋。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监控画面里柳如烟正拿着他的照片质问私人医生：这个外卖员为什么会出现在疗养院他和江南是什么关系江南盯着画面里自己乔装时露出的半截手腕,那里有道因常年戴表留下的浅色痕迹——正是柳如烟去年送他的情侣款机械表。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段视频。画面里,柳如烟将枪口抵在老周太阳穴上：告诉我,江南到底死没死江南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视频最后闪过的画面让他如坠冰窟——柳如烟身后的白板上,贴着他从假死到现在的所有行动轨迹,甚至连他昨天去的便利店都被标注了红圈。
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探照灯的光束扫过安全屋的窗帘。江南抓起背包夺门而出,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雨夜里,他终于明白,在柳如烟缜密的布局中,自己早已是瓮中之鳖,而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进入最致命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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