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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洒水车路过时播着《友谊地久天长》,她跟着荒腔走板地唱,衣服兜里掉出两张火车票。我捡起时看到终点站是长白山,票根日期正是空难发生那日——原来她早就准备好,要和我去看真正会落雪的红松林。
7.共生呼吸
回到学校后,一切都没有变,粉笔灰在阳光下打着哈欠,苏穗的橡皮擦第一百零一次滚过课桌三八线。数学老师的声音像催眠曲,我支着下巴看窗外麻雀打架,突然被她用笔帽戳了戳手肘。
第七题选C。她借着课本掩护递来小纸条,字迹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松果。我低头憋笑时,发现她校服袖口沾着早餐的松子渣——和开学第一天一模一样。
她上课总爱在课本上画松果,而我负责记笔记。她的字迹歪歪扭扭,像被风吹乱的松针,但每次考试却总能考进年级前十。
她突然用圆规尖戳我手背——去年深秋埋进木质纹理的松针,此刻正在勾股定理下方抽芽。我望着她睫毛上晃动的光斑,突然想起领事馆蓝玻璃上,我们的影子也曾这样相互渗透生长。
喂,林山。她戳了戳我的胳膊,递过来一张纸条,这道题怎么做
我低头看题,发现她其实早就写好了答案,只是在旁边画了个歪扭的松果,旁边写着：猜猜这颗松果有几瓣
我无奈地叹气,在纸上写下：5瓣,你画得太丑了。
她噗嗤笑出声,被老师瞪了一眼,赶紧捂住嘴,眼睛弯成月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