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8/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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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的老放映厅布满灰尘,19排08座的椅面刻着LY+SZY的缩写。沈知远用表冠齿轮旋开地板,露出通往地下的金属梯,铁锈味混着老式胶片的化学气息扑面而来。林夏踩下第一级台阶时,听见上方传来陈宏的笑声——那是从复制体沈知远的声带里发出的。
林审计师果然聪明。复制体堵住楼梯口,手中晃动着女儿的安抚小熊,不过你以为找到核心代码就能拯救时空其实你才是最大的病毒。他扯开白大褂,露出里面的红裙——那是用红裙女人的裙摆碎片缝制的。
沈知远的枪已抵住对方眉心,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停顿：你杀了他,红裙时空的锚点就会崩塌。复制体趁机将小熊扔向林夏,绒毛散开露出微型炸弹,倒计时显示00:03。
千钧一发之际,女儿的透明身影扑向炸弹,在爆炸光芒中化作数据流。林夏尖叫着跪地,手心触到潮湿的液体——不是血,而是带着薄荷味的蓝色光粒,和母亲实验日志里的时空稳定剂描述一致。
她用自己的存在帮我们争取了时间。沈知远扶起她,阶梯尽头的铁门自动打开,门内是摆满老式放映机的房间,每台机器上都刻着LY编号。林夏在角落发现父亲的日记,第一页贴着全家福,照片里的小女孩同时戴着红裙和胎记——那是两个时空的她在婴儿时期的合影。
1998年,你父母为了救患绝症的你,启动了时空实验。沈知远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红裙时空的你本该死去,却在实验中产生了自我意识,成了平行世界的‘观测者’。
手表突然发出蜂鸣,所有放映机同时启动,墙面投出无数个时空的画面：有的林夏是医生,有的是母亲,有的是红裙女人。在某个画面里,陈宏正将齿轮吊坠塞进婴儿林夏的襁褓,而真实的沈知远站在一旁,手腕上没有情侣表。
他才是复制体,我才是——话未说完,真正的沈知远从阴影中走出,左肩胛骨没有胎记,却戴着林夏三年前遗失的婚戒,抱歉,我来晚了,真正的时间修正剂在你手表里。
林夏看着自己的手表被打开,里面掉出的不是齿轮,而是母亲的骨灰盒,盒盖上刻着所有时空的终点,都是爱。复制体沈知远在强光中崩溃消散,临终前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原来我也有过想保护的人...
零点钟声响起时,林夏将骨灰盒放入核心代码槽,所有放映机开始倒带。女儿的身影重新凝聚,这次穿着粉色连体衣,手里攥着真正的安抚小熊,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天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