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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去废戏台。聂奶的右耳突然消失,断口处飘着灰烬,带上三样东西:褪色的记忆要悬于蛛网,未落的水滴须取自子时井心,断线的流苏须沾着人血。
子时的梆子声惊醒了打盹的野猫。我蹲在古井边,水面突然倒映出双月同天的异象。第二个月亮泛着诡异的银蓝色,照得晾衣绳上的戏服流苏泛起磷光——那根本不是麻线,而是用人发编织的巫傩法器。当我伸手去摘时,流苏突然缠住手腕,珍珠串迸裂飞溅,在月光下化作带血的牙齿。
六、镜面通道
戏台下的青石板渗出粘稠露水,像大地在渗血。我按聂奶指示摆出三件祭品:正在褪色的照片被蛛丝吊在台角,盛着子时井水的陶碗置于台基裂缝,染血的发丝流苏缠在左手无名指。当双月重叠的刹那,戏台两侧的楹联突然渗出鲜血:
假戏真情终化影
虚光实相俱成空
铜镜的裂纹在地面蔓延,我的影子开始逆时针旋转。戏台立柱的斑驳红漆突然鲜活如血,台板上浮现出无数挣扎的手印。阿芙的声音从镜中传来时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闭眼!别让光刺扎进——
十七根光刺贯穿了我的眼皮。
剧痛中,我看见2013年的暴雨夜在视网膜上重映。十七岁的自己躺在祠堂偏厅,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与雷声共振。暴雨中的阿芙正在戏台前磕头,额头渗出的血染红青砖。七盏白灯笼逐次亮起,她甩开劝阻的村民,水袖扬起时带起星火般的光点。
傩神在上!她撕开戏服前襟,露出心口用朱砂画的符咒,以我余寿,换他阳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