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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破囚车纵身入水,藏在齿缝的防火釉球咬碎吞下。十艘火药船正顺流而来,船头的蜈蚣旗缠着浸油的麻绳。抽出疯妃给的琉璃簪划破手腕,血水遇磷粉炸开蓝绿色火焰。
对岸漕帮突然齐吹海螺号,三百汉子赤膊扎进急流。他们背上涂着防火釉,在火光里像群熔化的金佛。黑蝎子杀手的箭雨撞上金身,反倒点燃自家战船。
反贼受死！贵妃突然夺过弩箭射向我,箭矢却被琉璃棱镜折射,正中玄甲军统领的咽喉。那人倒地时,怀里的虎符滚出半块,与皇帝手中的合成完整兵符。
爱妃好箭法。皇帝剑锋划过贵妃脖颈,三年前东海盐工暴动,也是这般'误射'吧
龙舟突然剧烈摇晃。我扒着船帮看见水底浮起巨型琉璃罩——正是司珍房丢失的防火窑炉,里头焊着三百斤火药。贵妃癫狂大笑时,我甩出琉璃珠串卡住齿轮机关,炽热的血顺着铁链流进火药箱。
趴下！
爆炸的气浪掀翻龙舟前,皇帝将我拽进青铜鼎。透过琉璃观察孔,看见贵妃的华服在烈焰中化成金水,凝成个跪拜的蝎子图腾。
第八章
鬼工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