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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的补光灯烤得人脸发烫,灯架金属杆摸上去烫手,江棠咬下鸡腿的第一口时,酥脆的外皮在齿间裂开,油脂香混着辣椒面的辛辣钻进鼻腔,听见弹幕里咔嚓的咬碎声——当然,是观众们咬碎后槽牙的声音。李姐的尖叫从耳机里传来时,她正用纸巾擦嘴角,粗粝的纸巾擦过唇纹,故意将油渍抹得更明显些。
对,我就是想蹭陆顶流热度。鸡腿骨被她扔进垃圾桶,发出清脆的响声,骨头撞在金属桶壁上弹起,滚出一圈油星。她歪头看向镜头,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怎么着你们家哥哥站在那儿,不就是让人看的
满屏的像煮沸的饺子,她却在其中捕捉到那抹熟悉的声线。不用看监控也知道,陆临川此刻定是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捏着保温杯转圈,杯底在大理石桌面上划出沙沙声,忽然低头闻了闻杯口——那里还残留着她上次借用时的口红印,耳尖红得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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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舔手指的动作,和初中时吃冰棍一模一样,舌头先舔过食指指腹再勾进掌心……那时我总故意把冰棍咬得咔嚓响,只为看她转头时,睫毛在阳光下的影子。】
其实我和陆临川认识十年了。她忽然放下镜子,口红在唇上涂出个不羁的弧度,唇角沾了点膏体。弹幕瞬间沸腾,像被捅了窝的马蜂。江棠慢悠悠旋上口红盖,故意在镜头前转了个圈,锁骨在V领衣领间若隐若现,皮肤泛着补光灯下的珍珠光泽：那时候他不叫陆临川,叫陆小胖。
后台监控室里,陆临川的保温杯咣当砸在桌面上,枸杞茶泼在昂贵的定制西装上,深色面料瞬间晕开暗红水痕。助理小周憋着笑递纸巾,看见自家老板耳尖红得快滴出血,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口水,嘴里却还在骂：莫璃！你再胡说八道——他袖口的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一颗,露出手腕内侧的淡青色血管,那里还留着她刚才擦肩时的温度。
我胡说江棠举起手机,泛黄的毕业照里,扎高马尾的女孩正对着镜头比耶,站在她旁边的男孩戴着黑框眼镜,圆滚滚的脸颊上还有婴儿肥。阳光穿过二十年的光阴,在他发梢镀了层金边,而他的视线,分明不是看向镜头,而是斜斜落在女孩扬起的嘴角上。
【操,她居然真的翻出这张照片那时候每天早自习前,我都会偷偷把她的保温杯换成温的,杯壁上还贴着我用修正液画的小猪贴纸,她会不会知道……其实每个贴纸背面都写着早,连起来是早安,莫璃。】
读心术结束的瞬间,江棠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她冲镜头挥挥手,指尖不小心碰到耳坠——那是原主一直戴着的银色蝴蝶,吊坠边缘有细微的齿痕,是初三那年她咬着写作业留下的,陆临川送的生日礼物,包装纸上还沾着修正液的痕迹。她忽然想起,陆临川送她耳坠时,耳尖红得能滴血,说蝴蝶不会停在丑八怪头上,却在她戴上后,盯着她耳朵看了整整一节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