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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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深处,只有灯油燃烧时发出的微弱噼啪声,和福伯粗重压抑的喘息,在死寂中无限
礼亲王府,云舒的绣楼。
往日熏笼暖香、锦幔低垂的闺阁,此刻却透着一股死寂的冷。窗棂被厚重的棉帘严严实实地遮住,只漏进一线惨淡的天光。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药味,混杂着一种被强行压抑下去的、绝望的气息。
云舒穿着素白的中衣,裹着厚厚的锦被,靠坐在拔步床的角落。她的脸色比身上的中衣还要白上几分,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下一片浓重的青影。自那日在书房晕厥被抬回来,她便一直这般模样。太医诊过,说是急怒攻心,郁结于内,开了几剂安神疏肝的汤药,她只喝了两口便推开了。
阿玛震怒之后,是彻底的隔绝。她的绣楼被加了双倍的护卫,丫鬟嬷嬷进出都需严格盘查,连从小伺候她的贴身侍女春桃,都被换成了额娘身边两个沉默寡言、眼神警惕的老嬷嬷。她们像两尊石像,无声地杵在门边和屏风后,名为照料,实为监守。
格格,您多少再用些粥吧一个老嬷嬷端着温热的燕窝粥,小心翼翼地劝道,声音平板无波,身子要紧,过几日……还要赶路呢。
赶路。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云舒麻木的神经。她闭上眼,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多尔济亲王的人马已经在路上了,据说半月后便能抵京。她的命,她无法选择的运道,正随着马蹄声,一天天逼近。
心口的位置,仿佛被剜空了一块,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灌着寒风的空洞。陆明渊……他现在在哪里刑部大牢……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他受了多少苦那句难逃一死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日夜在她耳边盘旋。她不敢想,却又控制不住地去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是福伯。他低着头,脚步虚浮,脸色比云舒好不了多少,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他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不是汤药,而是一个用王府锦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事。
两个老嬷嬷警惕地看向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