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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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深处,铜镜幽光刺眼,低鸣如心跳,指引方向。突然,地面震颤,头顶石块簌簌落下,似要坍塌。胡然护住周绣,猛冲向前,身后巨响,地道入口被追兵炸开,碎石飞溅,领头人狞笑在黑暗回荡：跑不掉的！胡然瞥见前方地道分岔,一条通往幽光出口,另一条陷入黑暗。他选择光亮之路,却发现地面布满尖锐石刺,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胡然小心踏过,背着周绣,铜镜幽光照亮脚下,每一步如履薄冰。追兵火光逼近,刀锋寒光闪烁,领头人怒吼：留下铜镜,饶你一命！胡然冷笑：想得美！他挥动画布,红金光幕燃起,挡住追兵,却因魂力透支,光幕摇摇欲坠。
地道尽头,一扇青铜门挡路,门上符咒与铜镜花纹如出一辙。胡然按下铜镜,门缝透出刺眼幽光,伴随轰鸣,门缓缓开启,露出幽深石室。石室空无一物,仅中央立着无面神像,眼眶空洞,凝视他们。神像前地面刻着繁复阵法,中心隐透碧玺光芒,似灵枢藏匿之地。胡然心跳加速,正欲上前,身后地道传来急促脚步,追兵破开石墙,领头人匕首黑光刺眼,狞笑道：铜镜是我的！胡然转身,将周绣护在身后,画布红金烈焰光幕挡住刀锋。石室阵法骤然发光,地面震颤,神像眼眶流下血泪,守市人铃声低沉如丧,似警告规则不容违背。
胡然心跳如雷,石室内碧玺光芒与铜镜共鸣,低鸣震耳,似催促逃离。他瞥向周绣,身体几近透明,旗袍微光若隐若现,眼中满是自责：画郎,奴家连累君矣。胡然低吼：别说傻话！你是我的一切！他猛冲向石室角落,发现一处隐秘裂缝,墙上符文与铜镜呼应。他将铜镜按入,墙面轰然移开,露出一条狭窄地道,寒气扑面,隐约透出远处灯火。他拉着周绣钻入,身后石墙关闭,隔绝追兵咆哮。
地道蜿蜒,空气潮湿,腐朽气味刺鼻。胡然背着周绣,铜镜幽光照亮前路,墙壁壁画中的怨魂再次浮现,枯瘦手臂抓向他们。胡然挥动画笔,画布光幕勉强抵挡,咬牙道：周绣,坚持住！我们快到了！周绣虚弱低语：画郎,奴家若消散,望君莫忘今夜之誓。胡然猛摇头,哽咽：我绝不让你消散！你是我画布上的星！他回忆周绣初现的哀婉眼神,回忆她诉说徐子昂背叛的泪光,那些画面如烈焰焚心,让他宁愿粉身碎骨,也要护她周全。
地道尽头,灯火渐亮,一道石门挡路,门缝透出外界光亮。胡然按下铜镜,石门轰然开启,露出一条狭窄巷口,巷外灯光昏黄,洒在周绣旗袍上,宛如提香的华丽光辉,照亮胡然的守护之路。他抱紧周绣,冲出地道,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被石门隔绝。巷口空气清新,远处传来车轮声,胡然抬头,看见凌晨第一趟开往大山子的早班车灯光刺破晨雾,缓缓驶来。他低头看向周绣,她的旗袍微光微弱却未熄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画郎,君做到了。胡然咧嘴一笑,眼中泪光闪烁：我说过,你是我的魂,我绝不让你消失！
胡然紧握铜镜,背着周绣,冲向巷口,登上早班车。车门关闭,晨光洒在车窗,照亮周绣虚弱却温柔的笑颜。胡然低声道：大山子仓库,我们去查灵枢的秘密。你要陪着我,永远。周绣轻叹,泪光闪烁：画郎,奴家此生无悔。车轮滚动,载着他们驶向未知的命运,鬼市的铃声在远方渐弱,晨光中,他们的羁绊如画布上的红金烈焰,永不熄灭。
7
符咒入画
寒风如万千冰刃,撕裂京城的深秋夜幕,枯叶如幽魂乱舞,京腔小调从远处飘来,似为这场生死冒险擂响战鼓。胡然揣着古铜镜和画布,拉着周绣挤上末班公交,车窗外霜花凝结,映出他眼中不屈的战意。昏黄的车厢灯光摇曳,乘客稀疏,胡然紧握周绣冰冷的手,掌心却燃着炽热的誓言。他的脑海翻涌着提香画中的鲜艳色彩,誓要用画笔揭开碧玺灵枢的终极秘密,守护周绣那如星辰般脆弱的魂光。然而,后巷深处,几道黑夹克身影如鬼魅尾随,低语声如毒蛇吐信：灵枢已现,通知老大,今晚围剿大山子！胡然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周绣那墨绿旗袍映出的微光,宛如维米尔画中的柔光少女,哀婉却灵动。
公交车在夜色中颠簸疾驰,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刺耳摩擦声,仿佛战鼓轰鸣。胡然低头凝视周绣,回忆初遇她的情景。那夜,他在后海小院挥毫作画,月光如水,她从画布中缓缓浮现,旗袍如墨,眉眼如星,诉说民国乱世的悲情往事。她的孤苦如刀剜心,胡然当即立誓,要用画笔为她续命,护她魂光不灭。如今,古铜镜的出现让一切如履薄冰,财富自由的诱惑与守护周绣的使命交织,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低声道：周绣,徐子昂那懦夫让你心碎,我要让你看到,这世上还有人值得你托付真心！周绣眼眶泛红,声音如风中细丝：画郎,奴家魂力将尽,若灵枢封印不成,恐永堕幽冥。胡然心头一痛,握紧古铜镜,怒吼：谁敢让你魂飞魄散,我让他先化作灰烬！他脑海浮现提香画中的维纳斯,誓要用同样华丽的色彩,为周绣画出一条永生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