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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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然呆愣,捡起馒头,拍拍灰,强装镇定：周绣美院的演得真像,台词有点老套！他心跳加速,这女子的气质宛若从旧时光中走来,眉眼间带着一股哀愁。她的目光如月光般柔和,却藏着一丝不可捉摸的深意,像是从那曲调中走出的幽魂,带着浪漫与悲怆的气韵。铜镜中,她的身影未映出,只有一抹墨绿的光晕流转,像是她的魂魄不愿被凡俗的镜面捕捉。周绣掩嘴轻笑,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缓步上前,纤指轻触画布。刹那间,墨迹流转,芙蓉花瓣更显生动,散发幽香,宛如活物。花瓣间,隐约可见一串模糊的文字,似是民国时期的信笺,随即消散。她轻点胡然的画笔,低语：画郎,伦勃朗之光,乃魂光也。光晕之法,在心不在形。她指尖轻舞,画笔在胡然手中自行挥动,墨迹在画布上勾勒出一幅仕女肖像,旗袍褶边灵动,光晕环绕,宛如周绣本人的投影,带着那曲调的哀婉气韵,仿佛在诉说一段跨越百年的情愫。肖像的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凝视胡然,像是诉说着某种未尽的誓言。
胡然瞠目结舌：这……什么神技！他试着接过画笔,依着周绣的指引,画出光晕环绕的仕女肖像,笔触如有神助,画面散发温暖的光辉,震惊得他连退两步,喃喃道：这画,比导师的还牛！他的心跳如鼓,像是马孔多镇上的少年初见吉卜赛人的魔法,充满了狂热与敬畏。突然,车间角落的阴影中,一只幽灵手缓缓伸出,黑气缭绕,试图抢夺画布。幽灵手的指尖缠绕着黑雾,似无数细小的符文在蠕动,散发着腐朽的气息。胡然心头一紧,怒喝：谁！他挥笔,用新学的光晕技法在画布上画出一道光幕,光芒刺目,逼退幽灵手。黑影发出低沉的嘶吼,退回阴影,车间恢复寂静,但墙壁上,一道焦黑的爪痕赫然在目,似在警告。胡然擦擦额头的汗,咧嘴笑道：这技法,简直是神器！周绣目光柔和,低语：画郎,汝心已开,丹青之光,可破幽暗。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哀婉：奴家乃民国画师之魂,与‘冥侯古器’有缘。此画布,乃古器之引,慎之。她的话语未落,玉簪上的夜明珠突然闪烁,投下一道光影,勾勒出一幅模糊的地图,指向三里屯的方向,随即消散。
胡然一愣,低头看画布,果然发现画布一角多出一枚古铜币,雕刻着民国花纹,入手温润,隐约散发幽光,像是藏着无尽的秘密。铜币背面,隐约可见一抹模糊的仕女侧影,与周绣的容貌惊人相似,似在低语。胡然瞪大眼睛：这玩意儿……值钱吧他心跳加速,想到三里屯的古玩市场,这铜币或许能卖出天价,改变他清贫的生活。周绣轻笑：画郎,丹青之路,魂光不灭。古器之谜,需汝探寻。她的身影渐淡,旗袍褶边如水波散去,夜明珠的光芒随之熄灭,只留檀香袅袅,余音在车间回荡：三里屯,酒吧街,寻古器之踪。她的离去如同一场梦,留下胡然独自面对画布上的仕女肖像,那双眼睛似乎在注视他,带着一丝期许,像是从旧时光中逃逸的魂魄在诉说未尽的故事。铜镜中,一抹墨绿光晕再次闪现,似是周绣的魂魄在暗中守护。
胡然愣在原地,握紧古铜币,画布上的仕女肖像散发着微光,指引着他走向未知的命运。他深吸一口气,背起画板,喃喃道：周绣,你是我的灵感之光！不管你是人是魂,我要画出你的光,还要解开这古器的秘密！他走出车间,月光洒在废弃工厂的铁架上,像是伦勃朗画中的光晕,照亮了他的艺术之路。远处,胡同深处传来那哀婉的低吟,像是周绣的回应,又像是车间的幽魂在低语。夜风吹过,带来一丝檀香,胡然的脚步越发坚定,誓要用画笔征服这片神秘的夜色。身后,水塔上的刻痕突然亮起一瞬,随即隐没,似在预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次日清晨,胡然带着古铜币和画布,来到三里屯古玩市场。市场人声鼎沸,摊贩吆喝,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串的香气与京腔的叫卖声,喧嚣而充满生机。他找到好友李明,一个古玩爱好者,眉飞色舞地展示铜币：老李,这玩意儿你瞅瞅,值不值钱李明接过铜币,脸色一变：这花纹……民国时期的‘冥侯币’！老胡,你从哪儿弄来的！胡然挠头,笑着搪塞：捡的！他心底却翻江倒海,冥侯币的传说在古玩圈流传已久,据说与民国时期的秘密画会有关,价值连城。铜币入手时,他隐约感到一股暖流,似有低语在耳边回响,指引他前往酒吧街。
李明拉着胡然,低声道：这东西不简单,可能引来麻烦。晚上酒吧街有个古玩私会,专收这种稀罕货,你去探探底！胡然点头,眼中燃起野心：好！我要卖了这画和铜币,换管好颜料,再查查周绣的来头！他握紧画板,想到昨晚的诡异经历,心跳加速,隐约感到一场更大的冒险正在向他招手。摊位旁,一位老者目光如炬,盯着铜币,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珠子上刻着与水塔刻痕相似的纹路,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即隐入人群。
夜幕降临,三里屯酒吧街灯火通明,霓虹闪烁,混杂着摇滚乐与那哀婉的低吟,像是现代与民国的碰撞,喧嚣中藏着神秘。胡然背着画板,踏入一家名叫幽兰居的酒吧,里面烟雾缭绕,墙上挂着民国老画,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酒香,带着一丝浪漫的蛊惑。酒吧角落,一架老式留声机无端转动,播放着那哀婉的曲调,唱针却无端跳跃,似在诉说某种隐秘。他环顾四周,察觉到几道目光如刀般扫来,像是猎人在窥视猎物。他深吸一口气,握紧古铜币,低声道：周绣,你的魂光,带我闯这一关吧！酒吧深处,一道黑影闪过,像是昨晚的幽灵手,手中握着一枚与胡然铜币相似的物件,散发幽光。
2
星芒烈焰
2000年的三里屯酒吧街,夜色如泼墨重彩,暴雨初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映着零星霓虹灯的斑斓光晕,红蓝紫的光芒在水洼中交织,宛如民国画师笔下的泼彩夜景。这条街尚未被后来的繁华彻底吞噬,尚未连成片的霓虹灯与路边摊贩的炭火烟雾交织,勾勒出一幅新旧碰撞的都市画卷。几家外籍酒吧的木门透出昏黄灯光,门前悬挂的彩色灯串在雨后微微摇晃,折射出五彩光晕,像是梵高《星空》中跃动的星光。空气中混杂着啤酒泡沫的麦香、烤串的孜然辣味,以及潮湿石板的清冷气息。远处,一台老式留声机从某间酒吧传出低沉的京腔小调《夜上海》,缠绵悱恻,带着民国时期的哀婉余韵,与另一间酒吧爆发的震耳摇滚乐猛烈碰撞,仿佛时间在此裂开一道缝隙,民国与现代的音符交织成一曲怪诞的交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