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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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照片里林婉正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笑得那么灿烂,而就在昨天她还告诉我这周要加班不能回家。胃里突然翻涌起一阵剧痛,我蜷缩在驾驶座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

周明远...我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手机导航显示前方就是明远集团总部。我猛踩油门,仪表盘指针疯狂向右摆动,挡风玻璃上开始出现细密的雨点。后视镜里我的脸色惨白得像个死人,医生上周说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欧阳先生,您的胃癌已经扩散到肝脏,保守估计还有三个月...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我恍惚看见林婉第一次约会时穿的那条蓝裙子。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林婉发来的消息：老公,记得按时吃药,今晚我给你炖汤。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足足十秒,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剧烈的咳嗽,手帕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点。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我用力踩下刹车却发现踏板异常松软。一辆货车从侧面呼啸而来,刺眼的远光灯照得我睁不开眼。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听见金属扭曲的巨响,挡风玻璃碎裂的声音像极了结婚时我们摔碎的那个香槟杯。

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道金光,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意识异常清醒。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林婉偷偷倒掉我的中药,周明远在私人会所里对医生说器官要保证新鲜,护士往我的输液瓶里注射不明液体...这些我从未见过的场景却真实得可怕。

这是...走马灯吗我试图活动身体,却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那道金光越来越亮,最后化作一只竖立的眼睛悬浮在我面前。当我与那只眼睛对视的瞬间,剧烈的灼烧感从额头蔓延到全身,我听见自己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血压回升了！模糊的听觉里传来陌生的女声,天啊他的额头...我猛地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在视线里扭曲变形。想要抬手遮挡刺眼的灯光,却发现手腕被皮带固定在病床上。一个戴口罩的护士惊恐地后退两步,打翻了金属托盘。

0327号病人苏醒了！护士对着对讲机喊道,她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手机,我清晰地看见锁屏上是周明远的未接来电。当我聚焦目光时,手机屏幕突然变得透明,我甚至能看见电路板上的每一根线路。这种诡异的视觉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穿白大褂的秃顶男人快步走进来。欧阳先生,您遭遇了严重车祸。他说话时右手不自然地摸着左腕的金表,我盯着那块表,突然看见表盘下藏着的微型摄像头。不过您真是医学奇迹,全身多处骨折居然能这么快苏醒。

我注意到他白大褂下露出深蓝色西装袖口,这和走廊里其他医生的打扮截然不同。当他俯身检查我的瞳孔时,我闻到了熟悉的古龙水味道——和周明远书房里那瓶一模一样。冷汗顺着我的脊背往下流,我死死咬住牙关才没让牙齿打颤的声音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