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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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扯开我衣领,用银簪在我胸口画出血符。冰凉的刺痛感中,我清晰看见自己皮肤下浮现出与叶青璃锁骨相同的螭龙纹路。叶家护心印能扛住一次致命伤,她语速飞快,手指在我心口画完最后一笔,等会儿我破阵时,你用天眼找出阵眼薄弱处。

楼下传来周明远通过麦克风放大的声音：诸位不必惊慌,这只是新型全息投影...他话音未落,主席台突然炸开一团血雾,林婉的头颅像熟透的西瓜般爆裂。我胃里翻涌着恶心与快意交织的情绪,天眼却不受控制地追踪到血雾中浮动的金色光点——那是林婉被抽离的残魂。

动手！叶青璃纵身跃下天台,青花旗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十二枚银剑在她周身旋转成光轮,撞碎玻璃冲进会议厅。我扒着天台边缘看她如谪仙般落在吊灯上,银剑组成的阵法将血祭符咒割裂成碎片。周明远突然抬头看向我所在的位置,他眼球已经变成蜘蛛般的复眼。

我本能地趴低身子,却听见脑后传来利刃破空声。侧滚躲开的瞬间,原先位置的水泥护栏被五根骨刺钉穿。转头对上一张腐烂的人脸,这个穿着董事制服的怪物正从口腔伸出第二波骨刺。王董我认出他是明远集团第三大股东,此刻他领带下爬满了蛆虫。

天眼自动聚焦在他太阳穴的银针上,我抄起消防斧劈向他左耳。斧刃接触银针的瞬间,王董像漏气的气球般干瘪下去,西服里掉出几十只死蜘蛛。楼下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青光,叶青璃的喝声穿透玻璃幕墙：欧阳辰,东北角承重柱！

我扑到天台东北角往下看,发现那里的血符比其他位置颜色更深。天眼视野里,整栋大楼的钢筋结构正在扭曲变形,唯有那根承重柱周围缠绕着黑色雾状锁链。身后传来更多窸窣声,回头看见七个西装革履的董事正手脚并用地爬过来,他们后脑勺都裂开露出森森白骨。

接着！叶青璃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一道银光破窗而至。我接住她抛来的翡翠烟嘴,这东西入手就变成三尺青锋。剑柄上螭龙纹路与我胸口的护心印产生共鸣,挥剑时带出青色残影。最先扑来的怪物被拦腰斩断,断面喷出的却是腥臭的黑水。

我踩着空调外机跃向那根承重柱,天眼清晰看见柱体内部嵌着个青铜匣子。剑尖刺入混凝土的瞬间,整栋大楼突然剧烈震颤。周明远的怒吼从下方传来：拦住他！那是镇器！六个怪物同时跃起扑来,我咬牙继续往下刺剑,突然听见叶青璃清冷的吟诵声：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青光如瀑布般从上方倾泻而下,扑向我的怪物在半空中化作飞灰。叶青璃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侧,她旗袍下摆被血染成紫黑色,左手捏着的符纸正在燃烧。我们合力将剑刃完全刺入承重柱,青铜匣子碎裂的脆响中,整层楼的血符突然自燃起来。

小心！叶青璃猛地将我推开。周明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原先站立的位置,他西装下伸出八条蜘蛛腿,复眼里跳动着疯狂的光芒。他指尖弹出的丝线缠住叶青璃脚踝,将她甩向正在崩塌的楼体。青璃！我扑过去抓住她手腕,天眼突然看见丝线上流动的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