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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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突然翻涌,那些深夜辅导时他欲言又止的神情,暴雨夜挡在我身前的背影,还有每次我逞强时他隐忍的皱眉。掌心传来的温度灼得发烫,我却在前往废弃工厂的路上,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江砚辞接近你,是为了利用你父亲当年掌握的核心证据！

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屏幕上的文字和江砚辞焦急的眼神不断在脑海中交错。但当我踏入工厂,才发现周越只是被绑在角落的诱饵。江砚辞马上就到。苏晚晴从阴影中走出,枪口抵住我的太阳穴,等他来了,你们就可以去地下团聚了。

铁门被猛地踹开的瞬间,江砚辞孤身闯入,身后扬起漫天尘埃。他的目光死死锁定我,全然不顾周围黑洞洞的枪口。放开她！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混战中,子弹擦过我的耳畔,却见江砚辞突然扑来,温热的鲜血溅在我脸上——他的左肩绽开一朵猩红的血花,却仍死死将我护在身下。

为什么......我泣不成声。他用染血的手抚上我的脸,气若游丝：因为你是我找了二十年的......警报声骤然响起,苏晚晴咒骂着带人逃窜,而我抱着逐渐失去意识的江砚辞,终于看清自己内心翻涌的恐惧——原来不知何时,这个男人早已成为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光。

8

破晓时分

废弃工厂的腐臭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我死死攥着装满假钞的行李箱,指节在金属拉杆上硌出青白。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我刚要转身,一道熟悉的身影如破风的箭挡在身前——江砚辞浑身湿透,歪斜的领带下,衬衫被鲜血晕染出大片刺目的红。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手臂稳稳将我护在身后。警笛声由远及近的间隙,我听见他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方才惊觉他左肩上插着半截匕首,暗红血珠正顺着刀尖滴落在地。

拦住她！那贱人知道所有秘密！周越突然挣脱警察的桎梏,疯了似的朝我扑来。寒光乍现时,我只觉天旋地转——江砚辞竟侧身用血肉之躯挡下那把淬毒的短刀,刀刃没入肩胛的闷响如重锤砸在我心上。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哭喊着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指腹触到他后背黏腻的鲜血。江砚辞却笑着用染血的拇指擦掉我脸上的泪水,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雨珠：因为我答应过那个小女孩...要保护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