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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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纭纭则不动声色地,在与梅尚云的日常相处和学习交流中,看似无意实则巧妙地引导着她,回忆起当年生产前后的一些关键细节。
妈妈,我出生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瘦小,身体也很虚弱这天下午,苏纭纭一边细心地为梅尚云研磨着上好的徽墨,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轻声问道。
梅尚云的思绪仿佛瞬间被拉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个兵荒马乱的雨夜,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和迷蒙：是啊,你那个时候……早产了一个多月,生下来的时候小得像只可怜的小猫一样,浑身青紫,连哭声都细弱得几乎听不见。医生都说情况不太好,要在保温箱里待上好长一段时间,能不能挺过来都是未知数。她说到这里,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后怕和庆幸,幸好后来……雪薇……哦不,是……是你,是你福大命大,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养好了,不然妈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下意识地改口,这个细微的变化,让苏纭纭心中微微一动。
那……妈妈,当时在医院里负责照顾您和我饮食起居的那个保姆,就是……沈春兰吗苏纭纭继续看似随意地追问道,手中的研磨动作却丝毫未停。
嗯,是她。梅尚云轻轻点头,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她是家里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介绍来的,说是手脚麻利,经验丰富,特别会照顾产妇和新生婴儿。当时我刚刚生产完,身体虚弱得厉害,你爸爸又整天忙着公司里焦头烂额的事情,家里家外很多事情,确实都是她在帮忙打理。
那……她当时对您好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苏纭纭抬起头,目光看似平静地望着梅尚云。
梅尚云秀眉微蹙,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片刻之后才有些迟疑地说道：现在仔细想来,她当时对我确实有些……怎么说呢,过于热情了,甚至可以说有些刻意地讨好和巴结。不过那个时候,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这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担心你的身体,也就没有太往深处去想。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与迷茫,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我清楚地记得,刚生下你的时候,护士把你清洗干净抱给我看第一眼,我好像隐约看到你左边锁骨下面,也有一颗小小的、浅红色的痣,和我这颗长在同样位置的痣非常相似,就像……就像一对似的。可是后来……后来抱回来养的雪薇身上,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苏纭纭的心脏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猛地一跳！她知道,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墨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声道：妈妈,您……您看看我这里。她微微拉开连衣裙胸前精致的蕾丝领口,露出了自己光洁细腻的左边锁骨,以及锁骨下方那颗清晰可见的、宛如朱砂般鲜艳的浅红色小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