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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我父自请镇守雁门,将甲胄兵器尽留府中。”宇文渊戟尖抵住校尉咽喉,明光铠上的凤纹在火光中扭曲,“如今你们来查甲胄,是嫌雁门关的将士穿得太单薄,还是……”话尾微顿,戟尖压破油皮,一滴鲜血落在槐花上,“有人怕旧事重提?”
校尉额间冷汗滚落,余光瞥见门内玄甲卫已列成北斗阵,腰间佩刀皆是“虎牙”徽记——这是宇文家旧部的暗记,当年随柱国大将军横扫柔然的玄甲骑,此刻正用刀柄敲击地面,节奏竟与雁门战鼓相合。
“公子说笑了……”校尉声音发颤,“既是误会,我等这便……”
“慢着。”宇文渊忽然收戟,戟杆点地借力,跃上房梁。月光中,他衣摆拂过瓦当,露出檐角悬挂的青铜铃——每只铃上都刻着“破虏”二字,正是当年父亲命人熔了缴获的柔然兵器所铸。“既来了,不妨看看宇文家的‘甲胄’。”
他指尖扣住瓦当,运力一震,整排屋瓦应声而碎。月光直泄而下,照见地窖入口处,百具陈旧甲胄整齐排列,甲叶间绣着褪色的寒梧纹,胸甲中央皆嵌着半枚断戟——这是宇文家战士马革裹尸时,留给家人的残甲。
“这些甲胄,每一副都有姓名。”宇文渊落地时,戟尖已挑起一副胸甲,甲叶间掉出半封血书,“王猛,雁门校尉,断首于黑水河;李虎,玄甲骑什长,力战至双目失明……”他忽然转身,将血书甩向校尉,“贵卫若要查私藏,不如先查查,这些忠骨为何无人收殓?”
校尉接过血书的手剧烈颤抖,只见残纸上“胡氏专权”四字已被血浸透,墨迹晕染处,隐约可见“构陷柱国”的字样。他忽然想起坊间传闻,十二年前宇文家被劾时,正是胡太后党羽牵头,而眼前这些甲胄,分明是弹劾案中“私藏兵器”的实证——却原来是戍边将士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