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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冯妙晴翻身下马,惊鸿弓忽然抵住他咽喉,却见他眼中映着自己的倒影,比草原的湖水更清。
“让苍狼原的孩子,与玄甲骑的少年同练骑射。”宇文渊忽然退后半步,戟尖轻点自己的战马,“这‘追风’马厩,本就是为胡汉孩童准备的。”他顿了顿,望向远处牧马的孩童,“当年太武帝在时,胡汉少年常以射雕为戏,箭镞上刻着各自的族纹。”
冯妙晴的弓弦忽然松了,惊鸿弓“当啷”落地:“你……你故意不用真箭?”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北燕与北魏的盟约,藏在苍狼原的星图里……”
宇文渊弯腰拾起她的惊鸿弓,指尖抚过弓身的双鹤纹:“公主可知道,我这戟弓射出的箭,为什么刻着寒梧纹?”他忽然指向天际,金雕正掠过星图方位,“因为寒梧与双鹤,本就该在同一片天空下飞翔。”
暮色如血,冯妙晴的耳尖忽然发热,她抢过惊鸿弓,翻身上马:“明日卯初,苍狼祭坛见。”胭脂马踏碎夕阳,她的声音却软了三分,“若你能在祭坛前射中‘苍狼眼’,我便告诉你,北燕秘藏的‘射雕箭谱’在哪儿。”
宇文渊望着她远去的红披风,忽然发现她马鞍上,不知何时多了支刻着寒梧纹的枯枝箭。寒铁戟横在膝头,戟杆上的冰蚕丝尚未褪尽,恍若还留着冯妙晴惊鸿弓的余温。他知道,这场射雕之赌,输的不是战马,而是冯妙晴心中的壁垒——当寒梧纹与双鹤纹在箭镞上相遇,苍狼原的风雪,终将化作胡汉少年同射雕的笑语。
是夜,苍狼原的毡帐里,冯妙晴摸着那支枯枝箭上的寒梧纹,忽然想起宇文渊射偏的第三箭——那支箭本可射落最后一枚狼首箭,却故意偏了半寸,在树身留下“胡汉”二字的划痕。她忽然轻笑,将箭插入发间,双鹤钗与寒梧纹相映,竟比草原的星辰更亮。
寒铁戟斜倚在毡帐外,戟头的鲛人玉佩与惊鸿弓的流苏轻轻相碰,发出清越的声响。宇文渊望着星空下的苍狼原,知道冯妙晴的好奇,终将化作胡汉合流的契机,而他的戟弓,也终将在草原上,射出比金雕更遥远的希望——那是太武帝未竟的盟约,是北燕遗民的归心,是寒梧与双鹤,在同一片草原上,永远并驾齐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