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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初一直默默无声地剥着糖莲子,正这时,忽听得定王点名道:“元晦兄,你对此事怎么看呀?”
陈太初微微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诸位同年所说的,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情形。”
说着,他伸手蘸了蘸糖水,就在桌案上勾画起来。
只见他指尖灵动,画出了三座糖塔,而后接着说道:“就拿我这糖霜生意来说吧——”他目光扫过众人,接着道,“朝廷要榷税,漕帮得抽成,还有那蔡党更是明目张胆地索贿,经过这层层盘剥之后,真正能落到匠人手里的……”
话未说完,他轻轻一推,那三座糖塔便轰然垮塌,“连三成儿都不到哇。”
何栗一听,赶忙抢过话头,愤慨地说道:“正是这话!我父亲在杭州任司户参军,他瞧见那市舶司一年收入百万贯呐,可拿去修海堤的钱……”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比划着,“三年才拨下来三万贯!”
陈公辅在一旁冷笑一声,接口道:“那钱都去哪儿了?就说去年,单单朱勔搞的那花石纲,就耗费了两百万贯!那些太湖石从江南运到汴京,一路上拆桥毁屋的,老百姓可真是苦不堪言呐……”
“咳咳!”定王像是被酒呛到了,猛地咳嗽起来。陈太初见状,赶忙顺势递上一粒薄荷糖丸,关切地说道:“殿下,您仔细着,别呛了风。”
子时已至,宴席结束赵桓让陈太初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缓缓碾过汴河上那如钩的残月洒下的清辉。车内,定王赵桓紧紧攥着陈太初的袖角,恳切地说道:“方才在宴上,陈兄似还有未尽之言,此刻但说无妨,大可畅快地讲与孤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