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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和六年三月二十五,暮春时节,本应是万物蓬勃、暖意盎然之际,然而枢密院却全然被一股肃杀寒意所笼罩。
陈太初身着皂靴,沉稳地踏过那一块块平整的青砖墁地。
回廊两侧,侍卫们身披甲胄,那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是这肃杀氛围的具象体现,令人不寒而栗。
童贯的签押房深藏在这重重院落的最深处,门楣之上,“宣抚司”的金漆牌匾在渐浓的暮色里显得格外刺眼,好似一只警惕的巨兽之眼。
“陈中舍好大的架子。”童贯正手持铜剪,专注地修整着烛芯。
他身着紫袍玉带,整个人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一种华贵威严的气息,只是那话语中,却透着浓浓的不满与质问,“十万斤白糖,这可是官家御批的国策,你说断就断?”
说着,他猛地将手中的琉璃盏重重一顿,盏中的茶汤飞溅而出,瞬间就将金国使臣的密函浸湿。
陈太初身姿笔挺,垂手而立,目光微微落在童贯腰间那柄御赐金错刀上,语气沉稳却又暗藏锋芒:“相公可知,金人索要白糖时,特意提及要装在磁州窑青釉瓮里?”
他敏锐地察觉到童贯修剪烛芯的手指微微一顿,接着说道,“磁州距燕云十六州不过三百里。”
“你是说……”童贯神色大变,猛地转身,腰间的玉圭不小心撞在身后的檀木屏风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是这场紧张对话的沉重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