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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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空调外机的嗡鸣声从窗外传来,混着林婉压抑的抽噎,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我死死攥着基因检测报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张边缘在掌心勒出深红的印子。

说！我猛地踹翻脚边的小茶几,玻璃杯应声碎裂,在地板上溅出细碎的晶芒。阳阳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大哭起来,跌跌撞撞躲到林婉身后。林婉颤抖着伸手去捂孩子的眼睛,却被我一把扯开手腕：别碰他！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在电视柜上。多年来精心保养的脸此刻惨白如纸,睫毛膏混着眼泪在眼下晕开,活像两道扭曲的墨痕。陈默,我...我当年也是没办法...她突然瘫坐在满地狼藉里,抓起报告撕成两半,那时候我怀孕了,他却消失了...

所以你就找我当接盘侠我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砸过去,布料撕裂的声音里,填充棉如雪花般纷飞。记忆如潮水般翻涌——七年前的相亲会上,她穿着淡蓝色连衣裙,说话时总爱低头绞手指,说自己从小父母双亡,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个温暖的家。原来那些羞怯与柔弱,全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是真的爱过你！林婉突然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在我手臂上抓出三道血痕,阳阳出生后,我看着你们父子俩那么亲,我真的想忘掉过去！她的哭喊声惊醒了躲在房间里的阳阳,孩子赤着脚跑出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爸爸妈妈别吵了,我听话,我把糖果都给你们...

我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阳阳仰着通红的小脸,那双和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与无助。这六年,我每天雷打不动地给他读睡前故事,手把手教他骑自行车,省吃俭用给他报兴趣班...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别人的笑话。

滚。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带着你的野种立刻从我家消失。

陈默你好狠的心！林婉突然变了脸色,抄起花瓶狠狠砸在地上,瓷片飞溅到阳阳脚边,划破了细嫩的皮肤。孩子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她却充耳不闻,指着我的鼻子嘶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你升职加薪,还不是靠我在你领导面前装贤妻良母！

我浑身发冷。原来每次陪我出席公司聚会时,她温柔体贴的模样都是演出来的；那些帮我准备的应酬话术,都是为了给自己谋后路。手机在裤兜里不停震动,是双方父母发来的消息——林婉居然在我发现真相的第一时间,就给所有人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