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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学的年纪,看着村里同龄的孩子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去学校,我眼中满是羡慕。他们的书包,有的崭新,有的虽旧却干净整洁,而我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我扯着养母的衣角,小声说：妈,我也想上学。养母面露难色,他看了看养父,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养父蹲在门槛上,吧嗒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一明一暗,照亮了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咬咬牙说：上就上吧,说不定还真能有点出息。
开学那天,养母用家里仅有的一块碎花布,给我缝了个书包。她坐在坑头,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地缝着,眼神专注而温柔。我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欢喜。书包缝好后,我背着它,一路小跑着去学校,脚下的土路扬起阵阵尘土。
学校是几间破旧的瓦房,墙壁上的石灰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土坯。桌椅也破旧不堪,桌面坑洼不平,但在我眼中,这里却是充满希望的地方。走进教室,我看到了一张张陌生而又充满朝气的脸。老师站在讲台上,微笑着欢迎我们这些新同学。课堂上,我拼命吸取知识,老师的每一句话,我都如获至宝。我认真地做着笔记,手中的铅笔在粗糙的纸张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回到家,我总是迫不及待地把学到的东西讲给养父母听。养父虽依旧一脸严肃,但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欣慰。然而,随着我年级升高,学费和书本费成了家里沉重的负担,养父的眉头也越皱越紧。每次看到养父为了钱发愁,我心中便充满了愧疚,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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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务渐重
随着年龄增长,家里的活儿渐渐多了起来。每天清晨,天还没亮,黑暗如墨,我便被养母轻轻摇醒。养母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一丝坚毅：招娣,该起床帮忙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一阵寒意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来到灶间,我帮忙烧火做饭。灶膛里的火苗,需要不断地添柴才能旺盛起来。我往灶膛里塞着柴草,浓烟滚滚,呛得我眼泪直流,咳嗽不止。锅里煮着红薯和玉米粥,水汽蒸腾,模糊了我的视线。养母在一旁忙碌着,切菜、淘米,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一家人的早餐。
放学后,别的孩子在田野里嬉笑玩耍,我却要赶紧回家割猪草。皖北的田野,夏日骄阳似火,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晒得大地滚烫。我背着竹篓,在田间地头寻找猪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在干涸的土地上,瞬间蒸发。手指被草叶划破,鲜血渗出,钻心的疼痛让我眉头紧皱,但我顾不上这些,只想多割些猪头,让家里的猪能长的壮实些。田埂边的荆棘,常常勾住我的裤脚,我用力挣脱,却又不小心扯破了裤子。我看着破了的裤子,心中有些懊恼,但也只能继续寻找猪草。
夜晚,在昏暗的油灯下,我一边缝补着破旧的衣服,一边复习功课。灯光昏黄而摇曳,映照着我的脸庞。养母看着我,偶尔会叹口气说：招娣,女孩子家,别太累着自己,以后总是要嫁人的。
我心中一阵失落,但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笔。我知道,只有通过学习,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走出这个小村庄,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手中的针线,在布料间穿梭,我的眼神坚定,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