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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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由远及近时,苏晚正用镊子夹起那片带苦杏仁味的薰衣草。糖糖躲在陆沉舟身后,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西装裤,兔子玩偶的耳朵扫过男人脚踝的旧疤痕——那形状像朵烧焦的薰衣草。
陆总,苏小姐,陈警官举起证物袋,烤箱里的花瓣检测出氰化物,剂量足以致死。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触到那块烘焙烫伤的疤痕。她忽然想起三年前,林瑶也曾用试吃新品为由,让她误吞过含过敏成分的蛋糕。
糖糖,陆沉舟蹲下来,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还记得看见谁进实验室吗小女孩抿着唇,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糖纸边缘有齿印：是戴珍珠耳环的阿姨,她还给我这个……
苏晚瞳孔骤缩。那是林瑶最爱的玫瑰味薄荷糖,包装纸上印着LOVE字样,与她收到的威胁短信字体一模一样。陆沉舟的指尖在糖纸上轻轻摩挲,苏晚注意到他无名指的疤痕正压在O字母上,像给那颗心画上道裂痕。
去调取大厦南门监控。陆沉舟站起身,西装褶皱里漏出几片燕麦碎——是昨天糖糖塞给他的勇敢饼干。苏晚闻到他身上混着的威士忌味,忽然想起昨夜他办公室亮到凌晨的灯,和窗台上摆着的空酒瓶。
苏小姐,陈警官递来问询笔录,听说你和陆氏集团的合作涉及独家配方笔尖停在商业机密一栏,苏晚的视线越过他肩膀,看见林瑶正站在警戒线外,珍珠耳钉在阳光下晃出冷光。她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这个闺蜜曾哭着说：晚晚,你的饼干能让我想起妈妈的味道。
配方是我女儿研发的。苏晚将糖糖抱上膝盖,小女孩立刻抓起笔,在笔录纸背面画星星,她能记住所有食材的克数,就像……她顿了顿,看向陆沉舟,就像有些人能记住别人的伤疤一样。
陆沉舟的喉结滚动,从内袋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颗薄荷糖：火灾那晚,你冲进教室救我,手里攥着这个。盒盖上的星图虽已模糊,仍能看见角落刻着的S。苏晚的鼻尖突然发酸,那是她熬夜为他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却在救火时被热浪灼得变了形。
糖糖忽然指着铁皮盒：这个和妈妈的饼干盒一样！她挣扎着爬下地,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焦黑的铁盒,盒底残留的碎钻拼成半颗星星。陆沉舟的眼神瞬间碎裂,苏晚听见他吸气的声音,混着远处暴雨砸在玻璃上的轰鸣。
陆总！小陈突然冲进实验室,医院传来消息,苏晚母亲的手术费……被匿名缴清了。苏晚猛地抬头,正对上陆沉舟复杂的目光。他无名指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淡粉,像道未愈合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