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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盘旋向下,大约走了十几级,脚下终于不再是倾斜的台阶,而是踩到了相对平整、但同样湿滑冰冷的地面。手电光柱刺破黑暗,首先照亮的是脚下——深色的、粘稠的积水几乎没过了她的鞋帮,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光束向上抬起,一个拱形的、由粗糙砖石砌成的低矮空间呈现在眼前。
这里像一个古老的地窖,又像一个被遗忘的囚牢。空间不大,拱顶压抑地悬在头顶,墙壁上布满了深绿色的霉斑和蜿蜒的水渍。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光束扫过左侧墙壁时,林夏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那里,紧贴着潮湿的砖墙,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铁笼!笼子的铁条足有婴儿手臂粗细,但此刻早已被厚厚的、深红褐色的铁锈完全覆盖,扭曲变形,如同一条条僵死的巨蟒缠绕在一起。笼门歪斜地敞开着,上面挂着一把同样锈蚀得不成样子的大锁,锁链垂落在地面积水中。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铁笼内侧的墙壁!那粗糙的砖石表面,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刻满了无数的正字!这些刻痕深深浅浅,有新有旧,有些边缘已经模糊,被厚厚的铁锈覆盖;有些则相对清晰,刻痕里甚至能看到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污渍,像凝固的血!这些正字如同某种绝望的计时器,无声地记录着被囚禁者度过的、数不清的日日夜夜。仅仅是粗略估算,那数量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那是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烙印!
林夏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走近铁笼,手电光颤抖着扫过那些刻痕。在靠近笼门内侧的墙壁上,刻痕显得格外深重、凌乱,甚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划痕。在这些刻痕旁边,歪歪扭扭地刻着几行字,字迹因为用力过猛而显得支离破碎:
妈妈,放我出去!我错了!
我不是故意的!
爸爸…爸爸他不懂了…好多血…
字里行间透出的恐惧、悔恨和绝望,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扎进林夏的心。她仿佛能看见一个身影蜷缩在这冰冷的牢笼里,用指甲、用能找到的任何尖锐物,在坚硬的墙壁上刻下这些血泪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