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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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薇薇依旧故我。她晚归时带回的浓烈气味,她洗漱时敷衍的水声,尤其是她走向我书桌时那旁若无人的姿态,都成了寝室里沉默的焦点。每一次,我的手机都在被子下忠实地记录着一切。她偷用我的口红,蹭走我的眼影,甚至把我新买的限量高光挖走一大块……每一个画面,都成了我手机相册里冰冷的证据。我沉默地拍摄,沉默地保存,像一只在暗处耐心结网的蜘蛛。
而王莉和李娜,她们的反应变得极其微妙。
当苏薇薇又一次带着一身烟酒味回来,随手拿起我的香水对着自己猛喷几下时,王莉会立刻夸张地皱起鼻子,用不大不小、恰好能让苏薇薇听见的声音抱怨：哎呀,这什么味儿啊,混合在一起真有点……熏得慌。她的眼神会意有所指地瞟向苏薇薇的方向。
李娜则会立刻接腔,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貌似不经意地附和：是啊,还是清爽点好,闻着舒服。她故意把清爽两个字咬得很重。
她们不再像前世那样,在苏薇薇偷用我东西时保持事不关己的沉默。她们开始用这种指桑骂槐、阴阳怪气的方式,表达着对苏薇薇行为的不满,同时,她们投向我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和更多的试探。她们在等,等我这个曾经的出头鸟再次行动,她们好跟在后面摇旗呐喊、坐收渔利。
苏薇薇显然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她看向王莉和李娜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被冒犯的愠怒和冰冷的审视。有好几次,当她补完妆,发现王莉或李娜正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偷偷打量她时,她会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瞪回去,眼神锐利如刀。王莉和李娜会立刻心虚地移开目光,假装专注地做自己的事。
寝室里,表面维持着诡异的平静,但无形的对峙和压抑的敌意,在每一次眼神交汇、每一次意有所指的对话中无声地累积,如同不断加压的锅炉。苏薇薇的脾气明显变差了,摔东西的动静大了,指使王莉和李娜帮她跑腿买饭、拿快递时的语气也更加颐指气使。而王莉和李娜,在背后抱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看向苏薇薇背影时,眼神里的怨毒几乎不加掩饰。
一场风暴正在这小小的四人囚笼里酝酿。而我,只是冷眼旁观,将她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含沙射影的话语,都默默记在心里。
终于,那个引爆点来了——苏薇薇的生日。
苏薇薇似乎铁了心要在这个生日会上找回场子,彻底压垮我这个不识抬举的室友,重新确立她在寝室乃至小圈子里的绝对权威。她广发邀请,不仅请了班上平时捧着她的一群男男女女,甚至还叫来了其他学院几个有名的交际花。地点就定在学校附近一家颇有名气的KTV豪华大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