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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明
是
桐木炮：锯一段胳膊粗的桐木,中间天然有个指节粗的孔洞,一头用湿泥封死
——
按村里老辈的说法,童子尿和的泥能镇住火药的燥性。灌入药粉后,他小心翼翼地插上香头,只听
砰
的一声,桐木震动着迸出火星,空气中炸开三重味道：火药的辛辣、桐木的清苦,混着尿泥的淡淡臊气。小伙伴们捂着耳朵哄笑,火三则叉腰站在青烟里,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这群野孩子里,最黏火三的是邻居小州。这孩子比火三小半岁,生得虎头虎脑,总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虽说小州他爹是村会计,爷爷是村长,当年还曾举报过火三娘超生,但孩子们的世界里哪有这些弯弯绕绕俩人天天混在一起,用张火三攒的火药炸柴垛、崩煤球、轰粪坑,把村里的石板路炸得坑坑洼洼,没少挨大人追着骂。
变故发生在那年深冬。不知谁撺掇着去炸老宝家的豆秸垛。老宝本名宝芳菲,年轻时据说当过城里大官的姨太太,后来不知怎的嫁到了村里。她骂人堪称一绝,村头吵架从来没输过,可那天看着满地狼藉的豆秸,竟一声没吭。只是趁人不注意,把小州拦在老宅里,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次日火三见小州走路姿势古怪,叉着腿像只唐老鸭,忙问：你咋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