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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工作人员立刻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想扶她。
一片混乱中,顾屿深缓缓走到她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蜷缩在地上,抱着明显不适的脚踝,脸色发白,额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平静无波地落在她痛苦的脸上。
他微微倾身,声音低沉清晰,像淬了冰的刀锋,一个字一个字砸进许繁星嗡嗡作响的耳朵里：
看来,是一报还一报。
第二章
许繁星的脚踝被医生诊断为严重扭伤,需要静养并打上固定。这像一道鲜明的休止符,强行终止了她和顾屿深之间那场由咖啡引发的、尚未正式开锣的战争。剧组的日子陡然变得漫长而沉默。每次对戏,许繁星都撑着拐杖,努力挺直脊背,眼神锐利地迎上顾屿深的目光。片场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两人之间的交流只剩下剧本上冷冰冰的台词和导演指令,空气里只剩下拐杖敲打地面的笃笃声和她偶尔因动作牵扯到伤处而泄露出的细微抽气声。
顾屿深依旧是那个顾影帝,专业、高效,一丝不苟。只是偶尔,在镜头移开的间隙,许繁星会捕捉到他投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很复杂,不再是最初纯粹的冰冷,似乎掺杂了些许审视,甚至一丝难以名状的烦躁但每当她试图探究,那目光便像受惊的游鱼般迅速隐去,快得让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一个月后,固定终于拆除,那场迟来的战争才真正爆发。导火索往往微不足道,可能是一场戏的情绪理解偏差,可能是走位时无意的碰撞,也可能仅仅是许繁星不小心把零食包装袋掉在了公共休息区的地毯上。
许小姐,这里是工作区域,不是你的私人茶话会。顾屿深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安静的休息室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他正低头看剧本,眉头微蹙,显然被那点细碎的声响打扰了。
许繁星正疼惜地捡起掉落的薯片,闻言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顾老师管得真宽,我吃个零食也碍着您呼吸了还是说,这地毯比您那件泼了咖啡的衬衫还金贵她刻意加重了泼了咖啡几个字,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