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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珩蜷缩在一张硬板摇摇欲坠的旧木椅里,膝上那厚实的皮裘被弃在一旁,下半身空荡的袍裤在寒风中空落落地晃荡,无声诉说着残破的现实。
阳光吝啬地穿过窄小的窗棂,照亮他浮肿苍白的脸颊和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阴鸷。
疏影阁里名贵的熏香早已成了遥远记忆,鼻腔里弥漫的是隔壁灶膛劣质柴火燃烧的烟呛、墙角的潮腥,还有柳霜儿身上散发出的、挥之不去的浓郁药味。
他昔日养尊处优的肠胃,此刻正被粗糙的高粱米粥折磨得隐隐作痛。
柳霜儿坐在他对面的小杌子上,脸色比宁珩好不到哪里去。
刚刚经历了那碗强灌落胎药的惨痛,小产损耗的元气远远未补回来,瘦得颧骨高高支棱着,一双眼眸里昔日那楚楚可怜的水光早已被怨毒取代,浑浊不堪。
她端着同样的粗粥碗,却食不下咽,手指神经质地抠着碗边缺口的毛刺,发出细微刺耳的刮擦声。
都怪那个谢清漪!柳霜儿猛地将碗哐当一声掼在脚下破烂的小桌上,稀薄的粥汤泼溅出来,弄脏了她早已失去光泽的素色裙裾。
她声音尖利,因为虚弱而微微发颤,却带着蚀骨的恨意,若不是她在背后捣鬼,珩哥哥你还是世子!老夫人、侯爷怎么会这样对我们
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这猪狗不如的地方!她环顾着屋内糊着脏污报纸的墙壁、吱呀作响的木门,脸上浮现出难以忍受的嫌恶和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