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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束花。
一束……蔫头耷脑的小雏菊。
白色的花瓣边缘已经有些发黄卷曲,软塌塌地垂着,几片可怜的花瓣甚至已经掉落,被他粗糙的大手捏着,显得更加脆弱可怜。包装也很简陋,就是一层透明的塑料纸,上面还沾着点水珠,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他手心的汗。
这束花,和他此刻高大健硕、充满力量感的形象,形成了无比滑稽又无比强烈的反差。
林晚晚愣住了,看着那束在喧嚣背景里显得格外安静、甚至有点狼狈的雏菊。
顾骁把花往前一递,动作依旧带着点生猛,差点戳到林晚晚的鼻子。他的脸更红了,不知道是酒意还是别的什么。他避开林晚晚的目光,视线飘向旁边闪烁的屏幕,声音没了刚才吼歌时的豪迈,反而压得有点低,带着一种罕见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别扭的紧张,还夹杂着浓浓的东北腔：
咳……那啥……他清了清嗓子,像是要把喉咙里的不自在咳出去,上回……踩了你花……是哥不对。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说,在克服某种巨大的心理障碍。然后,他猛地转过头,目光重新锁住林晚晚的眼睛,那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直白和认真：
你……你那会儿……是不是想碰瓷儿来着
林晚晚的心猛地一跳,抱着雏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初心和算计,被当事人如此直白地戳破,让她瞬间有些无地自容,脸颊烫得厉害,下意识地就想低头躲开他的视线。
